夏的骨灰带在身边,母亲去世后,他把她俩的骨灰装在一起送回了凌家庄,没了牵挂的他开始谋划这场报复性的连环杀人案。”
穆语认同他的话:“凌,两点水,一横,完全符合李建云临死前写的那个血字的起笔。应该是他在杀李建云时,让李建云当了个明白鬼,李建云才知道他是谁,瞅着机会偷偷写下了那几笔。只是这个凌小冬现在到底在哪里呢?对了,容队,有没有他的照片?”
“照片有,他大学的档案照,我让人放大了。”容剑边说边从包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这是张黑白半身照,照片上的男生看着挺清秀,只是过于消瘦,让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窝,致使本就很大的双眼显得有些吓人。
“小夏也特别瘦,应该和他的样子差不多吧?对了,他家旧宅里有没有老照片啊?”穆语自行脑补出了小夏的样貌——派出所没有小夏一案的卷宗,她从来没见过小夏的照片,只是听解小静描述过。
“没有。我去凌家旧宅找过。凌家的屋子这些年虽然有凌水根夫妻帮着照看,但因为长年不住人,加上屋子本来就很残破,这会儿已经摇摇欲坠了,已经被村里定为危房了。听村长说如果今年再不见凌小冬回来,村委会就作主把屋子拆了。”容剑长叹了一口气,“村民们都非常同情凌腊根一家的遭遇,虽然经常听到各种有关他们的不好的传言,但对凌小冬能回来一事善良的村民们还是始终抱着丝丝希望。”
穆语盯着凌小冬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仔细看他五官长得很端正呢,如果脸上能长点肉撑起来的话,应该是个大帅哥。”
“那是肯定,解小静不也说过小夏长得好看吗?我听凌水根说他兄妹俩长得特别像呢。”
“容队,你查过凌小冬的身份信息吗?”
明白她的意思,容剑点头:“一知道凌小夏有哥哥叫凌小冬后,我就找人去查了,连同饶秋兰的身份证信息一起查了,不过都没有任何发现。好像他们在六年前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会不会是他在六年前带他妈妈离开华城前,就给自己另换了身份?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在酝酿这几起谋杀案?我记得你说过他在离开清远县前拿到了一大笔他父亲车祸的赔偿款,六年前花钱弄个假的身份证应该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儿吧?如果他就想好了报仇,肯定会给自己想好退路,肯定不会用真身份信息出现在世人面前。如果用了假的身份证,估计……诶!就算身份信息是假的,照片肯定得是真的!你让人把他的照片P得圆润一点,看会不会有发现——他有了钱吃,肯定会胖一点儿。”
容剑显然早想到了这一层:“这件事儿我已经交待人去做了,暂时还没有好消息传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不止换了身份信息,万一他也整了容,那我们想把他查出来可就比登天都难了——如果真的从六年前就开始酝酿谋杀,确实会连后路一起想好。撞死凌腊根的是一个有钱人,得知饶秋兰疯了、又了解了凌家的情况后,赔了五十万块钱给凌家。当时凌小冬用这五十万给自己略微改改脸,那不在话下。”
穆语顿时觉得头痛了:“还以为查出了小夏的身份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凶手,没想到这么复杂。”
听出她的沮丧,容剑倒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起码我们不再是无头苍蝇了啊。”
“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
“小语!”病房门被推开了,秦晋桓冲了进来,“你怎么样?”
“阿桓,你来了?”穆语赶忙迎过去,“别担心,我好着呢,正和容队讨论案情呢。”
“别讨论了,先休息。”秦晋桓将她推到床上,同时冷着脸驱逐容剑,“小语要休息了,不要打扰她。”
“阿桓!”
“嫂子,你休息吧,我去问问他们查得怎么样了,有消息我再来告诉你。”早就感觉到了秦晋桓的杀气的容剑,说完就溜了。
“诶!容队!”见病房门都关上了,穆语有些无奈,扭头对上秦晋桓既担心又恼火的目光时,生怕他迁怒程祥和翁云,赶忙乖乖躺下。
“别想别的事儿,医生说你需要休息。”秦晋桓给她掖了掖被角,“闭上眼睛。”
不需她说,他已经把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摸得清清楚楚。
她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对于她的顺从他还算满意,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带着忧心深情地看着她。
明白他的担心,她很内疚,却没睁开眼睛,只是反握住他的手。
就在两人默默交流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其实还夹杂着女人狂喊穆语名字的声音,穆语忽地一下睁眼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