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秀眉一凝,面露疑色,冷冷道:“这里是荆州西界,怎么会凭空冒出一万荆州兵?”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刘表那老狗早就跟天子通了气,提前派那姓苏的小子在边界接应天子,可惜那小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被杀的大败而逃……”
董璜洋洋洒洒的宣扬着自己的“功劳”,说起谎来是面不红来心不跳,看不出半分心虚的样子。
“姓苏的?你是说领兵之人,是那个曾经出使过长安的苏哲?”董白明眸一聚,流露出几分惊异。
“应该就是那小子吧。”董璜故作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董白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沉声道:“不可能,这苏哲曾经救过我,还及时示警祖父,躲过了刺客的刺杀,祖父给了他重赏,还封他为南阳太守,他怎么可能跟我们作对?”
“那我怎么知道。”董璜不耐烦的一摆手,“也许那小子原本就跟叛贼一伙,他救你和叔父,只是演戏而已,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骗!
这一个“骗”字,如同刀子一般扎在了董白心头,瞬间令她有处被欺骗了的愤怒。
“我董白生平最恨别人骗我,苏哲,若你是真的骗了我,我董白发誓必亲手把你碎尸万段……”
董白心潮激荡,小拳头紧紧握起,脸色阴晴不定,一时沉吟不语。
一直不说话的张济,瞄了几眼董璜的士卒,忽然间看出了些许痕迹,便笑问道:“我说大公子,怎么末将看到你手下腰上的人头,好象还有孩童啊。”
董璜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料到张济会看的这般仔细,忙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奇怪,也许是刘表强募孩童为他当兵卖命吧。”
“不是吧,末将可听说荆州户口百万,刘表还不至于落魄到抓小孩子上战场的地步吧,这有点说不通啊。”张济一脸的困惑怀疑。
董璜一时语滞,不知该怎么回答,埋怨的目光暗暗瞪向张济。
他很清楚,董卓没有直系男性子孙,名义上他这个侄儿,应该是董卓的继承人,但这么多年来,董卓却一直都没有公开宣布,反而是对牛辅和李儒这两个女婿相当的器重,一个依为文官牛耳,一个重用为武将之首。
正是董卓的这种态度,让牛辅也对继承人的位子,产生了某种幻想,没少跟他明争暗斗。
这张济乃是牛辅部下,眼下名为归自己统领,暗中自然是心向牛辅,瞅准时机给自己难堪,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虽然击败了那姓苏的,却因兵马不够,不足以把天子和皇后抢回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即刻合兵一处,继续南下追击,一定要把天子从那小子手里夺回来!”
董璜解释不清楚,干脆不解释,拿天子把注意力引开。
果然,一提此起,无论董白还是张济,都无心其他,当即会合了董璜,九千多铁骑狂奔南下。
当天傍晚,西凉大军杀至三户亭小城。
此时,苏哲已率七千步军,据守城池,摆出了阻挡的架势。
董璜心念着复仇,迫不及待的要大军即刻发动进攻,把三户亭夷为平地。
张济则主张不要管苏哲,只留部分骑兵围困,大部队绕过三户亭,直接去抢夺天子。
董白沉吟良久,却道:“我要先邀那苏哲单骑一会,我必须先向他问个清楚,再决定攻不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