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蔷薇,”看着那男人越来越惨白的脸,她打断道,“你把关键的东西告诉他就可以了。”
那男人的眼里喷出怒火,正待说话,可没想到,贝多芬的《月光曲》再次响起,她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韩美琳”,可她知道是他,暗叫不妙,直接掐断手机,“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她看向那个男人,“我女儿刚才说的话你听得很清楚了对吧?你要还是执意拿钱,就等着去坐牢吧。”
“那我当初投资入股的怎么办?你居然就这样吞掉我的钱。”男人不甘心,恶狠狠地怒问道。
“你当初从我工作室里捞的外水也不少,去年分红也几乎拿了一半,你还想要多少……”正气愤难当怒斥时,手机再次响起,她直接放在桌上,“你现在想从我这里拿到钱,做梦!一想到你做的那些事,没让你倒赔我的精神损失费算是你运气来了……”
当然,她也是很无赖的。当初这个男人确实真金白银地投资入股了她的工作室,而她现在却一概不认,要把这个男人扫地出门,同时一毛钱都不会给。但是这个男人也并不无辜,私底下不知道接了别人多少红包,把设计交稿的时间提前或者有技巧帮助别人压价,以较便宜的价格同意签约;他还利用采购之便,收受不少红包与多家供货商签长约。
正骂着时,没注意到蔷薇走进客厅,好奇地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喂,哪位啊?”
听到手机里声音一刹那,蔷薇整个人呆住,眼里甚至出现惊恐的神色,这种神色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在她的脸上出现过了。
“我母亲啊……”蔷薇结巴着、慌乱地回答,“正在和她的丈夫谈离婚,两个人吵起来了。”
她的英语转瞬转变为精灵语言。
过了几秒,蔷薇又结巴着说道:“她啊,搞不定的,不是那男人的对手,所以我就来帮忙了……”
蓦地,手中的手机被突然察觉的母亲抢走,蔷薇反射性地夺回,一个不留神,手机怦地一下掉落在地毯上,一道华丽冰冷、浑厚有力、久居上位者的声音可清晰听到,“直接做掉就行了,不用那么多废话。”
“哦,好。”蔷薇连忙在地毯上蹲下身,慌慌张张地应承道。
站在手机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和她的脸色顿时惨白,他虽听不懂手机里传来的语言,但凭着一股精明人向来有的直觉,他觉得手机里男人说的话与他有关。男人抹了抹额头突然出现的冷汗,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对母女,他到底是惹上什么人了,又是和一个什么样背景的女人结了婚?手机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仅凭声音就觉得极其不简单?
她则是白着一张脸怒瞪着她的女儿,居然就这样把她的私事兜给了那个男人?她根本不想要那个男人了解她在这边的生活,更不想给那个男人一丝一毫的幻想。
手机自动断掉了。蔷薇拾起手机,抹抹额头的汗,惊魂未定。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她还是吓得直发抖,犹如老鼠见到猫,不,比老鼠见到猫还要可怕。
“这不能怪我了啊,原本只是想要你不要缠着要钱的,但现在,”蔷薇把手机拾起放回她的手中,转头对那脸色惨白的男人道,“我母亲的另一个丈夫说了,要把你做掉。我不能不听他的话,他很凶的。”
他的脸色大惊,难道自己和一个有黑社会背景的女人结了婚,所以其前夫一说“做掉”,其女儿就立刻应和,竟视为理所当然一样。
“你现在还和另一个男人有婚约?你同时和两个男人结婚?”他指着她问道,手指一直颤抖。
“早分手了,是他一直缠着我。”她说的是实话。
“他很厉害,除了我父亲外,我最怕他。”蔷薇忍不住说道。
“他不是你的父亲?”他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我的父亲另有其人,他和我母亲举行过婚礼,虽然没有最后完全成功,是不是这样子的啊,母亲?”
听到蔷薇的问话,再想起刚才蔷薇适才在手机里说的话,她几乎要晕倒,看着他不屑地看着自己,一股怒气从心底再次涌起,“滚,滚,你们都滚!”
怦地一声,她甩上了房门,把他们全都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