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着急的脸色一般,开始讲述了他的三师弟,说他三师弟在木匠这一块,如何出类拔萃,又说他三师弟把《缺一门》上半卷的内容学的如何精通,即便是他遇到三师弟,在手艺上也比不过他的三师弟。
说到最后,他老人家饶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淡声道:“三师弟的一手雕花,纵观整个中国应该难逢敌手,他对刻刀的控制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甚至能将《缺一门》的法术融入到雕花当中,令人难以察觉。”
说罢,师傅不再说话,朝我罢了罢手,意思是让我走。
我却有些明白师傅的意思了,他好像是暗示我,但我不敢确定,就问他老人家,“师傅,我在李承泽家里也遇到个雕花高手,听说,那老人家也上了年纪,会不会是…。”
“滚!”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傅陡然凶了我一句。
我一听,连忙跪了下去,压根不敢起身,就听到师傅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走吧,没事别来老夫这,看着你会令老夫回忆起很多不愿想起的事。”
我哦了一声,也不敢再说话,抬步朝门口走了过去。
待走到门口时,我停了下来,扭头朝师傅望了过去,说:“师傅,我知道您老人家跟一指匠感情好,但他老人家上吊自杀的事,我真心无力阻止,也没那个能力去阻止,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我。但,我这条命是他老人家给的,我会秉承他老人家的遗志,在鬼匠这条路上走下去,即便前面是南墙,也会撞破它,冲过去。”
说完这话,我迈过门槛,朝外面走了过去,隐约能听到师傅他老人家的痛哭的声音。
听着师傅的哭声,我心里苦涩的很,能让一个年近九旬的老人痛哭,个中感情不足为外人道矣。不过,师傅的一番话,却点醒了我,那便是李承泽家里的事。
要是没猜错,他老人家先是以面条做比较,让我用心去看那木雕花,再有就是师傅他老人家最后一句,他的三师弟已经能将《缺一门》的法术融入到雕花当中。
说实话,我实在想不明白,他老人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非得拐弯抹角。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他老人家或许把一指匠的死,怪在我身上。
我不怪他老人家,相反,我还很感激他老人家,是他老人家让我能继续上学,是他老人家让我学了鬼匠这门手艺,是他老人家提醒了我,身上背负着一指匠的希望。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就如某个名人说的那般,人活着,不懂得感恩,与畜生何异?
从师傅家出来后,我踉踉跄跄走到村口,那李承泽一脸诧异地问我,怎么没把师傅请来,我说师傅上了年纪,不方便。
那李承泽好似不信,一个人朝师傅家里跑了过去,不到三分钟时间,那李承泽回来了,脸上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我问他咋了,他支吾一会儿,说没啥。
见此,我也没点破,就告诉他,可以去他家了。
路上,我心里忐忑的要命,倘若真如师傅说的那般,那雕花的老师傅是他三师弟,我有什么本事能破了他的法术,但师傅既然让我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信师傅他老人家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涉险。
回到李承泽家,时间已临近十一点,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搓麻将声,我神色一凝,抬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