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赵王爷哈哈一笑,抬脚便往里走,边走还边说:“那可不是我的,将来我要有间这样的宅子,我就满足了。”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小赵王爷将来最多封个郡王,别看还是个王位,和亲王的差距可是不可以道里计,而且他这样的郡王就藩后,没有宣诏便不能离开他的郡国,别说上帝都了,就算走远点旅游一趟,都必须先上书报告,皇帝批准了才能出行。
说来泰定帝对宗室宽松多了,现在还允许部分亲王郡王掌握王国治权,这要搁以前,这些王爷在王国内几乎没权,连王国内每年该得的税收,都是朝廷派人清点后,扣除了上交朝廷的费用之后,剩下的才是他们的,而这些收入还必须用来支付王府的开销,所以,这些王爷别看外面光鲜,实际都是些穷鬼。
“满足了?”柳寒故作诧异:“你可是堂堂王爷,这就满足了,也不怕丢人,薛兄,找时间,咱们上他王府去,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薛泌没留意,从进门开始,他便四下张望,看着眉头不由皱起来,神情中略带轻蔑,秋戈看在眼里,没往心里去,这房子宽敞大气,可细小处还没有收拾,而且柳寒刚搬进来,人手也不够,后院女人就四个,根本忙不过来,而且看那娇怯怯的模样,也不是作粗活的人,所以,这宅子看上去就有点乱。
“柳兄,我看你还是去买几个仆人吧,看你这家,乱成什么样了。”秋戈说道。
“我这不是还没忙过来吗,等忙过这阵子再说罢。”柳寒随意的答道,倒不是不想买人,可这进帝都便开始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
“怎么!柳兄还缺下人,”小赵王爷闻言四下看看,院子里是没什么人,进来送茶的看动作便不是伺候人的主,孔武有力,倒像是护卫或家将,不像仆役,他有些替柳寒抱屈:“柳兄,这么大个商家,还缺下人伺候,要不这样,我送你几个下人。”
柳寒闻言连连摆手:“那可千万别,小王爷厚爱,柳某可不敢没规矩,柳某不过一商人,小王爷能折节下交,柳某已经感激不尽,可不敢再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
柳寒一口回绝,他的秘密不少,可不敢随便让人进府,这要泄漏一点秘密出去,他就会成为大晋最大的逃犯。
小赵王爷见他态度坚决,也没再坚持,薛泌却直接得多,喝了几口茶便径直问道:“火云石呢?拿出来我看看。”
此言一出,小赵王爷和秋戈都看着柳寒,柳寒笑了笑:“我说你们为何跟到家里来了,原来是为了火云石,可惜,让你们失望了,这些东西都在城外的庄园里,还没打开,等几天吧,这些天忙来忙去,货还没清点呢。”
小赵王爷愣了下没有言声,薛泌皱起眉头,有些不满的说:“柳兄,价格你可以开,可别骗我啊。”
柳寒耸耸肩:“刚才你要问我,我就告诉你了,得了,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过段时间我也要办个拍卖会,到时候你们价高者得。”
薛泌傻了,没想到一句话就成了这样。柳寒的话很客气,可内容却不含糊,想白要?没门!就算便宜给,也不行!
“别啊!”小赵王爷有些着急了,虽然柳寒问时,他没说,可他多少知道点内情,内卫在全力寻找的东西,除了与皇帝有关外,还能有什么。公开拍卖,以赵王府的财力,恐怕落不了几个。
秋戈觉着事情不对了,危险的阴影更浓了,他皱起眉头,悄悄给柳寒使眼色,让他答应俩人的要求,就这样卖给他们就行了,别再弄些什么意外来,别到时候人才两空。
可柳寒就象没看见似的,依旧笑咪咪的:“小王爷,我倒现在还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要火云石,我说过这玩意不过是作首饰的原材料,没有其他用处,除非你们想害人!”
“害人!”小赵王爷惊讶的看着柳寒,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柳寒正要开口解释,眼角看见秋戈脸色忽然苍白起来,神情变得非常紧张,心中疑惑顿起,便改口说道:“以小王爷和薛公子的为人,自然不会是害人,这火云石在地火中灼烧数百年才能成,据《奇珍录》所言,这火云石被烧烤太久,以至于蕴含火毒,所以在加工时必须小心,勿为火毒所伤!难不成,你们想要吃下火云石,我可告诉你们,这玩意可吃不得,吃了真会死人的。”
小赵王爷和薛泌都松了口气,这玩意自然是吃不得的,没人那么傻,会拿起来直接吃。
“这样好不好,我明天到山庄去看看,到底有多少货,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怎么样?”柳寒提议道,小赵王爷略微思索,看看薛泌,薛泌也正低着头,显然拿不定主意,他们不知道柳寒到底有没有火云石,到底有多少火云石。
柳寒很笃定,秋戈却心惊胆颤,他的感觉越来越差,隐隐有些后悔,今天不改跟来。
犹豫了半天,小赵王爷还是答应了,他一答应,薛泌也只好跟着答应,俩人都很失望,茶也寡淡无味,没有多久便告辞了,秋戈想跟着走,可柳寒却叫住了他,小赵王爷和薛泌狐疑的看着他俩,不知道柳寒留下他作什么,可柳寒什么也不说,俩人只好带着满腹疑惑离开了。
“柳兄,你这是火中取栗啊!”
俩人的背影刚消失,秋戈便不住埋怨起来,柳寒随意的笑笑,坐在椅子上喝起茶来,秋戈坐到他对面:“你可知道现在这火云石有多俏,这俩人明显有目的,你就干脆开个高价,卖给他们得了,现在这玩意弄不好就是个祸害!留在手里干嘛!”
“没办法啊!”柳寒放下茶杯含笑看着他:“我信奉高风险高收益,明年还有笔大开支,青衿的身价恐怕不低,老弟,我这还在创业阶段,开支浩大,落下不少窟窿,不趁机弄点钱,那去堵这个窟窿。”
“你!”秋戈急得无语,柳寒哈哈一笑,起身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头:“老弟,有个疑问,我始终没有想清楚,他们干嘛要这火云石,甚至不惜代价,老弟,你消息灵通,帮我想想。”
秋戈没好气的骂道:“少扯上我!我不知道!自己找死,别带上我!”
“老弟,咱们可是老交情,你想想,当初在姑臧,你找我送粮食,我什么价钱都没讲,就答应下来,我们是什么关系,铁关系,虽然没结拜,可胜似结拜,我有难,你能不帮我吗!我在帝都可就你这一个朋友,你还能不帮我吗!!!”
柳寒神情一下变得悲苦之极,秋戈气得说不出话来,居然拿送粮来要挟,我们是朋友吗?我有你这样的朋友吗?
“兄弟!”
得,就这一会功夫,俩人的关系变成兄弟了。
而且,这声兄弟叫得凄风苦雨,肝肠寸断,让人鸡皮疙瘩直落。
“你得帮帮我!”
秋戈感到自己就像是在看戏,从未见过比这家伙更会演戏的人,从未见过比这家伙更无耻的!
“青衿姑娘要看到你这副模样,肯定要改主意!”秋戈嘲讽道:“我看你该去演戏,而不是作生意。”
柳寒悲苦的长叹一声,秋戈也摇摇头:“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眼睛就盯着钱了。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明白!”
柳寒愣住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秋戈摇头叹息:“总有一天,你会钱给砸死。”
柳寒嘿嘿直笑,很无辜也很期盼的望着秋戈,秋戈又生气起来,恨恨的骂道:“猪脑子!还没想明白!赵王府要火云石吗!薛府要火云石吗!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要,是为别人找的呢!什么人能让他们不惜代价寻找火云石!而且,据我所知,找火云石的不止他们,帝都各王府,各外戚,都在找火云石,这说明什么!”
柳寒如梦初醒,是谁需要火云石?这还用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