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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饶是他不知道什么叫杀意,也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寒浑身发凉,好像一把刀,直逼脖子,随时会落下来将他断头。
“温良,良哥良哥,良哥你醒醒啊,良哥你怎么了?”孟媛更是惊慌失措,怎么一下子全家都乱套了。
好像一下子被厄运盯上了,事事不顺。
孟柳意此时却是全家唯一一个最冷静的,饶是孟媛这会心慌意乱,猛地瞧见女儿眼神,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女儿在她面前向来是巧笑嫣然的模样,此时那脸色,那眼神,孟媛都不敢看。
那,不像她女儿了。怎么会扭曲成这样。
“一个月内,我要看到你结婚,三个月内,我要看到你生子!别说什么不想结不想生,现在,不是你能做主的时候!”孟柳意当即一口。
“等下出门,我就会宣布你的婚期,你想躲?呵,你给我躲到天涯海角去试试,我也能掘地三尺,将你挫骨扬灰!你敢将我们一家心血毁于一旦,你便试试妹妹的手段!”孟柳意语气里仿佛带了冰刀子一般可怕。
萧铭辛从小谁都不怕,就怕她。
只因幼时有一次,他和妹妹在小区内玩耍。
突然从草丛里窜出一条狗,将他和妹妹吓了一跳。
当时她笑着说了一句:“这种畜生就该扒皮抽筋,省的出来吓唬人。哥哥你说是不是?只可惜家中不迟狗肉,不然我定要将它骨头都嚼碎了。”
萧铭辛……
那时妹妹只有九岁。那时妹妹因为是萧家脸面最差的,时常阴沉着脸,平日里跟萧家谁都不亲,他那时就有些对妹妹发憷。
但父亲母亲说他们才是亲手足亲兄妹,他便每日与妹妹一同去上学。
当时见着那狗狗离开,妹妹素来阴沉的脸,说出这话的时候,却笑了。似乎笑的很是畅快开心。
当时他没在意,直到第二天早晨,路过花园时。
同样的地方,血迹斑斑。
狗毛掉了一地,血迹到处都是,活生生一条狗,被皮肉分离,到处都是血。已经有人路过之人吓得尖叫了。但那路上的监控,却被人用弹弓打碎,找不到线索,他远远看了一眼,当场他便恶心的吐了起来。
而妹妹却笑了笑,踩着血,淡定的去了学校。那脚印,与地上隐隐的血脚印契合。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学校,那几天浑浑噩噩,也不敢等妹妹一起。
本来,他长相阴柔,对女孩子却从来没有抵触情绪。自那以后,他只跟男孩玩。
看到女孩,就想到妹妹,浑身就哆嗦。
从那以后,他便极其惧怕女人。想想以后要是长大了,找个妹妹这样的人为妻,他甚至一连做了半个月的噩梦。
每天他都梦到,自己被枕边人拿了把刀,将血肉分离,偏生嘴角还带着笑,一脸的残忍。
他不知道自己是被生生掰弯的,是年幼时被恐惧吓得失去了那份东西。
此时再次看到妹妹丝毫不加掩饰的脸,萧铭辛觉得……
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