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朱唇一启一阖帮着释放胸腔内的空气。
气息变得愈发急促,他突然一跃,站到了马背上,就这样把她拦腰抱在身前,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如风般流畅,再次一跃,身姿宛如落叶轻灵抱着她徐徐落下,稳稳地站在了帝王銮驾之上,而后,几个阔步便进去,如珍似宝地将她轻轻搁在床榻之上。
她双手撑在床上,双眼迅速环视一周,这个临时的帝王銮驾虽然比不上那西海神木打造的那个赤红马车,但里面的摆设也处处彰显出皇家的气派。
他的双膝跪在她的腰间两侧,一手摁着她的肩头,眸光定在她的脸上,身下的少年已经十七岁了,足够可以承雨露,他不想再忍了,姚九落说得对,他不可能一辈子不碰贺锦年,既然不可能,那总会有第一次。
贺锦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决心,脸色微微发白,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惧,在他倾身下来时,猛生一股力道推拒着,语声艰涩,“城风,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四年前,东阁曾警告过我,我们如果在一起,就会被百年前的血咒……”
“没有血咒!”顾城风修长的手指轻轻覆在她的唇瓣上,眸光斩钉截铁,“锦儿,你已经不是单纯的姚迭衣转世,你的记忆中融合了贺锦年和贺锦筝这一对孪生兄妹,血咒已不攻而破。何况,你是男儿之身,你和我之间没有阴阳交合,又何来血咒缠身……”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耐性再解释,只恐稍一迟疑,等到的是她的开口拒绝。
四年了,他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不知道秦邵臻和东阁的下一步筹谋落在哪一处。
他现在就想得到她,就算不幸,如前世般,他早早地离去,他也要将她彻底地变成他的人,死亦无憾!
下一瞬,她的腰际一麻,瞬时,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袭来,她知道他点了她的睡穴,她尚能保持一丝的清醒,是因为自已异于常人的意志力。
芊芊柔荑被他提起拉得更近,微一抬首,便见那风绝的双眸逼近,唇上传来的冰凉的吻记……
而他,这一刻,竟升一起种落泪的感觉——
四年来深抑的禁忌,午夜时分,独醉之后,总是在最寂静之时,无时提醒着自已,她尚年幼,她更适合站在朝堂之上,而不是困于他的身下。
可每一次清晨起来,看到她那张朝气的小脸,他总是会一次次地选择遗忘昨夜的决心,选择逃避朝野纷至沓来对她的指责,告诉自已,他和她相爱,只要是爱,就不是罪。
为了摆脱那种厮缠的禁忌欲望折磨,他也曾一次次地温习先祖皇帝留下的鞭策男chong的手记,警告自已,不得伤害她,更不能陷她于万劫不复,让她彻底成为世人眼中的luan童。
为此,明明早已食髓知味,却依然整整禁欲了四年!
而此时,心爱的人正在身下,锁住的情欲如脱了缰的野马般释放而出。入髓的欲望,含着刻骨相思,含着诉不尽的迷恋,含着日日夜夜的无法言喻的煎熬痛楚,吻得他头晕目眩,吻得他心魂震颤。如此紧密相拥,好像吻过几度风雨,吻过几度春秋,吻过了三生三世,夹杂着眼泪,夹杂着心酸。
“皇上……”她拼却所有的力量,启开了口,她想说,她是女儿身,若没有血咒,她愿意!她拼命地绽开嘴角地笑容,想要让他看懂她此时的心思。
“不要……。”一阵昏沉再次袭来,她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心中哀怨,这一生最美好的初夜,难道要以这种方式终结?
“锦儿,四年了,朕无数刻都在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今日总算得偿所愿,既便是马上死了,也是瞑目。”他冰凉的手指擦过她的泪痕,最后点在她的唇上,打断她的一声“不要”,续道,“锦儿,你向来聪明,只怕朕动的心思,也未必能瞒得住你。可是,你这一笑,倒真让朕所有累积的努力全部白废了。古人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莫过于此!”
复朱唇被死死封锁住,这一吻,消融了千年冰河,化为一池的春水,这一吻,极尽温柔,极尽缠绵,让人如梦一场!
她心中萦满对接下来的事情的期盼和不安,脑中断断续续地猜测着,他会如何去“宠幸”于她,思绪开始变得越来越迟钝时,不知不觉地闭上眼,她双眉似叶徐展,只觉那怀抱变得暖得不行,彻底瘫软下来。
再也不管什么血咒了——!
再也不避了——!
四年相爱,既使来日是一场空,但现在,她被疼爱在他的怀中——才是真实的!
顾城风直到再也感觉到她丝毫的抗拒,他搂紧她,腾出一手,从她微微敞开的衣襟处探入,发出叹息般的求喃,“锦儿……给朕。”
而她,只是凭着本能微微露齿一笑。
面对她的微笑,他愣了一瞬,随即黑眸因某种激动而神彩飞扬,他伸手捋开她碎散的发丝,抚上那张晶莹面颊,短暂的凝视后,修长的手极缓地,甚至令她没能丝毫察觉的,突然双手狠狠一撕,墨绿的衣袍片片在掌中飞扬——
神明一瞬间回到她的脑中,她极力张开双眸,若一泓迷茫的秋水,“皇上……解穴,我不要睡……”
此时,她的裹胸已被他挑开,那一对浑圆白腻便如脱免般盈跳出来……
他一动不动,亦不让她有丝毫的动弹,就这样控着她的四肢,看着她的身体。眼眶欲爆,眸里有巨大的难以置信。
汗,一滴一滴地从他的前额缓缓地冒出,渐渐地凝结成团,落在她的胸口,滑进那诱人的沟壑。
他的气息越来越浑浊,而她的眼神亦开始变得痴迷,明黄轻纱帷帐中,若有若无的香缕飘渺,扣人心眩,动人心魄。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是你藏的太好,还是朕太愚笨,四年了,你我朝夕相处,竟不知你是女红妆……”冰凉的手指一点一点从她的眉眼到唇瓣,再蜿蜒而下至那饱满,那顶端鲜艳的色泽竟刺得得他眼睑急缩。
“朕……终于明白了!四年来,你一直不敢道出女儿身,是因为……血咒!所以,广阳镇三千百姓离奇死亡,你以为是与血咒有关。因此,不顾朕的反对,支身前往大魏,是不是……锦儿,是朕,终究是朕不好,是朕的错,是朕——太缺乏勇气,竟让这份幸福如指间沙,在四年间,一千多个日子一点一点地流走……”如果,如果四年前他就知道她是女儿身,他全更早一步追查血咒的来龙去脉。
他的手缓缓移至她的腰枝时,他心神震颤,眉间松松蹙蹙间,手竟再也无法再往下移一步,笑得满目仓夷,“锦儿,如果你是男儿身,朕今日绝不会放过你!可你竟是女儿之身……。竟让朕不敢赌这一步,只为,朕不敢赌姚九落的话是不是能信,血咒是否已消,朕不敢拿你的性命赌……”千言万语,千重柔情,万种情绪,最后都化作了最为一叹,“睡吧……”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到,他为她细细地穿上衣裳,系好发带,耳畔是他沁人肺腑的气息,“好好睡一睡,朕明日带你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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