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是一开始就盯上我的。”说话的声音已经被压到极限,就连机械对面的警备官都下意识配合他降低了说话声,“比起被动防御,还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成功率更高。”
虽然知道对方提出的方案是最安全的,但是他却拒绝这么做,声音传来的方向越来越近,已经容不得他找地方躲藏了。他从藏身的掩体之后走出,半蹲着靠在墙体被阴影覆盖着的部分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天空中是如死血般的红色,地面上则是被黑暗覆盖的城市,所有光源都被摒除了,亮着的只有被血色闪电照亮的涡卷云层。排列在地面的建筑物仿佛是墓碑一般,失去了往日作用的它们现在沉默得宛若坟场一般。
“小心点。”
机器中中传来同僚的忠告,让中年警备官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据说天空中的云层在散发异常的魔力,就是那些东西干扰了法术士的正常作业,导致我们现在没办法让他们派出使魔帮助你。”
法术士们派出到周围监视的“眼睛”被敌人打掉了,不仅是使魔失去了控制,控制法术的魔力也失去了控制。虽然各个据点之间的联络暂时还没有断线,可是他们的侦查范围却被压缩到了极限。
在这种情况下,守军才不得不派出了好几个携带了轻型装备的小队到周围警戒......也是因为这一原因,警备官与他的同伴们才会被敌人隔断在城区之内,陷入随时都可能遭到袭击的困境中。虽然不清楚其他人的境况如何,但是这个警备官所在的城区大半都被黑影覆盖了,看不到前方的道路。
滴答、滴答......他感觉耳朵能捕捉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那仿佛滴水的声音正在靠近,警备官手中的战术灯闪烁了一会儿忽然熄灭了。原本还在放大的光圈忽然消失,还未适应光线变化的双眼忽然陷入了黑暗中。
要糟!
警备官一个激灵,立刻跳向了后方,用机工铳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不一样的声音传来,那个声音来自于身后的黑暗,虽然不是很清晰,但那明显的震动比先前微弱的水滴声更加直接。
自己中计了,警备官很快就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明白那是什么声音——是脚步声,皮靴的鞋底踩在隔了一层缓冲材质上发出的声音。有人利用某种方式......可能是法术或者器械一类的东西制造了先前仿佛水滴声的动静,然后从道路的另一边蹑手蹑脚的靠近自己后背,准备发动袭击。
“该死......是谁!”
他大吼着转过身去,并且将已经装填好魔弹的机工铳转向身后,而这也成为了他死前最后一句话。
某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生物”猛地窜出,用那足有门板大小的爪子一下子就紧紧的攥住了警备官。巨大的力量让他浑身骨头都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当场就要将他捏得粉身碎骨。
但是这个怪物似乎不愿意给他一个痛快,还没待这个警备官反应过来,就被它高高的举了起来,随即甩到了满是瓦砾的地面上。巨大的力道让他在一瞬间便断了好几根骨头,疼得他几乎晕了过去。
如果就这样晕死过去,可能还是稍微好一点的结果......至少他不用经受接下来持续不断的折磨了。然而那由黑暗构筑而成的怪物看见垂死的警备官,反倒张开了嘴巴,一口一口的啃食了起来。
血肉被尖刀般的牙齿毫不费力的撕下,在那血盆大口中,坚固的骨头也宛如脆饼般被轻易的粉碎。在被怪物彻底杀掉之前,他还保持着稍微清醒的理智,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个怪物吞吃入腹。
“喂!喂!你怎么了?”通讯器那头发觉不对的警备官大声喊道,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暧昧不清的**与野兽撕扯事物的声音,“该死!喂——你怎么了,快回应!援兵现在已经赶过去了,撑住啊!”
伴随着他声嘶力竭的喊叫,远处传来了人群急匆匆赶路的声音,从本部派出的警备官们已经赶到了这附近。那头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靠近的人群,悄然无声的遁入了黑暗中,只留下一地被啃食得不堪入目的尸骸。
于是用不了多久,一条“隶属警备队的五十三岁警备官参惨遭怪物杀害”就会添加在卡特里斯城的记录中。
——或许说,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