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成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原本可以平平静静,相安无事,岂料,一个梁小东,让这一切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她正式递交了辞职书,老板暴跳如雷,但见她心意已决,情知无法挽留,只叮嘱她善后,不能留下烂尾。
她答应了,尽职尽责,加班加点,让新人尽快来接手。
小白但见她早出晚归,沉默寡言,人也消瘦得厉害,孩子不懂事,却知道家里气氛不对劲,想问她,又不敢。
好在自从那日之后,她不再过问小白的去处,也不问她“是否和陌生人见面”之类的问题。对于一切,她都装聋作哑,佯装不知。
孩子还是感到了不对劲,已经好几天,她没等到易叔叔来接自己去学小提琴。
那天课间操时,她再一次跑到校门口张望。
易向西老远就看到她,熙熙攘攘那么多孩子,可是,他还是一眼看到她。但见孩子贴在大门的栏杆上,可怜巴巴地四下张望,就像被关在监狱里的小囚徒。
他知道,孩子这是在等待自己。
他从未想让她失望,可是,乔小麦的金科玉律就在耳边一遍一遍地回响。
“如果你再敢和我争夺,我就把小白杀了。”
会么?
真的会么??
她真舍得对这样可爱的孩子下手?
他不敢冒这个险。自己胸口的伤口还在疼痛,那一刀既然能落在自己的心口,为何就不可能落在孩子的心口?那个女人,一旦疯起来,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恍惚中,觉得自己在重走老路——当年,她因为她的老父亲对他投鼠忌器,任他作践;现在,他因为唯一的独生爱女,也投鼠忌器。过程一模一样,只是立场发生了改变。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靠近孩子了。
可是,这一日,见孩子趴在校门口探望,旁边有别的小孩跟她讲什么,她总是心不在焉的。他心里一动,要走上去,可还是忍住,不敢挪动一下脚步。
小白张望了许久,还是不见易叔叔,无精打采的。偏偏旁边跟上来的林家明又追问:“乔小白,你的生日快到了,你以前说你家易叔叔会请我们大家一起去玩,是不是呀?”
以前,小白总是会自豪地回答一句,是啊。可是,今天她却不敢这样回答了。
不但不敢回答,反而连说话的勇气也没有了,只恨不得小伙伴赶紧离开,别再问了。
“小白,你说你易叔叔家里有很大的花园,有游泳池,还会有烤龙虾,牛扒,以及鲍鱼,是不是都会请我们吃?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龙虾和牛排,我很想吃……”
“哈,死穷鬼,连龙虾都没吃过,真可怜。我们家里天天吃大鲍鱼……”
一个穿名牌球鞋的小孩跑过来,趾高气昂地:“乔小白,你是吹牛的吧??你连爸爸妈妈都没有,还有人请你吃烤龙虾?”
“周天赐,你不要胡说八道,乔小白的叔叔会请我们的……反正到时候,也不会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