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容得下四个人的坐椅式的秋千,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几块石头中间。
一个人形坐在上面,像雕塑一般满身僵硬,仔细看能够看出他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御寒棉衣,但是现在上面落满了微光物,所以颜色不是很好辨别。
看不出他是否是闭着眸子,因为就像他的衣服,连同他的脸颊,他的手臂都被密密麻麻的微光物覆盖,只能看的出他的手在抓住秋千。
“你不该去见她的。”
这里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何况这样敞开洞穴,还有守卫。如果不是他做的,的确没有什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况且,之前的气息,是他吧。那些名义上的守卫为什么不向王后报告,停止对他们的攻击?
是他吧。
他凭什么这样做。
他没有资格去见她。
那只手的关节处微微动了下,微光物突然间全部散去,完全散开后,露出了他的面容。
看上去像是人类的30岁左右的模样,身材高大修长,他的面色温和,五官分明如同艺术家细细雕琢那般,他的眸子是纯黑色,黑色的瞳孔深处透着哀无法言说的似是愧疚,似是哀伤。
仔细看,他的眉宇和他的气质竟与艾斯蒂莲·陌的有些相似。
只是他的身上总是有着太多的哀凉和愁绪,太多的哀伤冲淡了他所有的气质,只剩下了满身的沧桑。
“我只是想看看她。”
“你有什么资格去看她。”
男子慢慢站起,因为长时间保持姿势不动的缘故,身体微微有些不适,但是步伐很稳定。
他走到桌子旁,手掌放到了桌子上,同时桌上的微光物也全部窜向四周。
他眸子中的哀伤一点一点的在他眸心展现,像是常年含苞的白色小花,美丽的,然而,哀伤无线。
一点一点地咽在心里,再一点一点地亲手翻开,去回顾那份苦涩。
这或许就是他不能原谅自己的表现。不能原谅,所以才让自己痛苦。
他的这一觉睡了30年。这些年来,他一直是这样,除了特殊情况,就一直在沉睡,必要时醒来整理房间,然后陷入另一个沉睡。
只是他的每一觉,都越发长了。
淡淡的幽香蔓延在整个房间,他看着花束想要笑一笑,却还是在勾起唇角的一颗,骤然冷却。
是啊,他没有资格。
他有什么资格去看她。
“陌,你可以恨我,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陌让一个微光物落在自己的掌心。“你还是不明白,艾斯蒂莲·砜(feng)。”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只有他清楚,这句话已经是强行压制自己到底端的结果。
那次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当时的血族之王埃斯蒂莲·砜已经畏罪自杀,但是只有他知道,与那次灾难同期的与冥王之女结婚且继任新一任的冥王加冕的,那个突然出现不明种族的高等贵族,就是当时被血族永远记录为死亡的艾斯蒂莲·砜。
他根本就不能明白,那时的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娶了另一个女人,弃他们于不顾的感觉。
而且,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