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为邻。
我要在桃花浣溪建一个家,如同阿娇给我的家一样,要有家的温度和家的味道,给符咒师大人一个不同于黎山寨的家。
尽管我是男人的身体,但我会收敛起我所有的锋芒和棱角,象这个世界的所有平凡女人一样,只为一个人绽放我的温柔。
人生都是单行道,不能反悔,不能回档。在我还没有与符咒师背道而驰的时候,我情愿改变自己,在我与他终于交集的地方为他画地为牢。就算他一路奔跑下去,我也会在我们曾经交集的地方等他回眸。
我本是平凡的人,所有的宏图霸业,雄心壮志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守着我心爱的人,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恣意生活。这样的改变,其实对我并都不困难,只要我能放下一切,学着象这个世界的平凡女人一样,低头敛眉,以夫为天。
我愿意以低入尘埃的姿态,守护我的信仰。不想再成为一缕轻飘飘浮在半空中的孤魂,为了那浅薄而脆弱的根基,为了那溶入尘世的归属。我曾溶入过这个世界,现在又被这世界抛弃,再次被摒弃在尘世之外。
我还能回去么?
穿越往往都是单程票,一趟不死不休的孤单旅程。
背负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是我越来越沉重的心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自己。
我看着符咒师大人想:如果与阿星比试过后,我还能活着,我一定要告诉他,我是谁;告诉他,我的名字;告诉他,我的性别。
不管符咒师大人能不能理解,他是我眼中神祗一般的男子,向他坦承那一切不能坦承的隐情,不想再对他有任何隐瞒。
符咒师大人用他一贯对我温润的声音应道:“嗯,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握住符咒师大人的手,符咒师大人也用力回握我,彼此的心意在力道的碰触中了然于心:两个离经叛道的人终究携手走上众叛亲离的不归路。
我压低了声音问:“那你总是离我远远的,怕我?”
符咒师大人轻轻道:“你老是动手动脚的,没规矩!”
我嘻嘻笑道:“你也可以对我动手动脚。”
符咒师大人寒了脸:“阿强!你又说这些不三不四的,没点正经!”我笑着,不吱声了。感觉符咒师大人在这方面,比阿娇还害羞含蓄,更加拉不下脸来。我做惯了男人,早就练得没脸没皮的,不禁坏心眼地想:“以后慢慢逗着大人玩,倒是件趣事。”
一个时辰,过得很快。估着时间,我站起来:“大人,我该去比武了。嗯,你会不会怪我又自作主张答应比武?”
“你想做什么就做,不用来问我。”
“大人,不送我?……不来观战?”
“不了,我得去神坛。”
我站在门边说:“大人,如果我死了,把我的尸身烧掉,不留骨灰。”
在一个流行土葬的地方,要求火化,是怪异的。但穿越前,流行的是火化,我想我还是应该火化。把尸身连同那魂魄一起烧掉,不去益州,愧见故人。一年前,我卷款而逃,没脸回去。
正如,几个月前,我在阿娇跟前立下的婚姻誓言,我没能陪她一生一世,因此,我活着,身败名裂,无立锥之地,死后,锉骨扬灰,魂飞魄散。
命运是我选择的,我不会不瞑目。
符咒师大人睁眼看着我,凝望了半晌才道:“……嗯,好!”
对我而言,这不是比武,是决斗,杀一个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人,一场完全没有胜算的决斗,我必须留下话来。我最后看了符咒师大人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走出了包房,我已经不必再佩刀鞘了,刀就在我身体里。只是在离开酒楼前,我找到掌柜,讨了纸和笔写了几行字。
城主府外,已经因为这场比试而人山人海。以绝世美女为赌注,绝世帅哥拿着绝世宝刀亲自上阵,香艳又刺激。就象之前的奸污案一样,轰动全城。
那些听到奸污案消息闻风赶往楚天都的人,到了楚天都才知道奸污案已经撤消了,撤消的原因也很惊爆,还没有把“符咒师娶了个男人做媳妇”的消息八卦清楚,又爆出以美女为赌注的比武。每个人象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深觉此趟楚天都之行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