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凭阿娇,怎么可能杀得了金弈星?传说中,金弈星可是武功高强之辈,十个阿娇也不可能杀得了他!不过我问完就觉得不妥了,我这口气,可不是跟帮主说话的语气。
金不换并未追究语气的小问题,说道:“他们好象认识,一起有说有笑去后花园赏花。说着说着,你夫人忽然出手了,拿神武如意刺进了金弈星胸膛。”
“金堂主……没闪开?”对阿娇出杖的速度,我是深知的,落在我眼里,就跟慢动作似的,我随随便便就能闪开。作为一堂堂主,金弈星就算武功比我稍有不如,也绝不至于闪避不开。
“据现场看见的人说,金弈星压根没有躲闪。”
“……!”我说不出话来。神武湘竹如意当胸刺来,金弈星竟不闪避,他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阿娇的武功虽然低,但神武湘竹如意,那可是花了偌大代价才炼化出来的神兵利器,比我的精工龙牙刀上自带的攻击力高出不少,便是我,我也不敢托大硬扛,金弈星竟不闪避!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
“尊夫人杖刺金弈星,在场不下十余人亲眼目睹,你可以亲自一个一个质问。”金不换的的脸色甚是平静,语声也甚是平淡,就好象在说别人的事,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可是金弈星明明是他最疼爱,最宠信,最倚重的义子啊!金不换这话的意思也是告诉我,阿娇杖刺金弈星是确切清楚的事实,绝无虚假可疑之处。
“不用问了。”金不换要找十几个死士来指证阿娇杀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也不可能当着金不换的面一个一个拷问。何况,看刚才阿娇的样子,恐怕杀人之事也不是完全凭空捏造。
阿娇怎么会认识金弈星?为什么要杀他?这之中倒底有什么隐情?这句话,我不想再问她。因为刚才我已经问过了,但似乎阿娇并不想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阿娇不想说,我不会再问。
“金弈星还没有断气,不过人已经昏死过去了。你可以验伤?”
“不用了。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不躲?”
金不换唇角扯出一个弧度,分明嘲笑我,我这句话问得太笨了:金弈星为什么不闪躲,除了金弈星自己,谁能回答?
“你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了。”我苦笑,若阿娇只是杀了一般帮众,自然可以没事,如果真杀了金弈星,恐怕我真得替她抵命了。
果然,金不换问我:“你夫人杀了我义子,你说我该不该替我孩儿报仇。”金不换直直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平淡而平静,正是这样清浅的眼神,却更加的令人莫测高深,绝不能从他的眼神中窥知他的心意。
两个大男人眼盯着眼,脉脉相对,我忽然觉得好笑,垂下眼睑回道:“但凭帮主发落。”我话刚说完,我的下巴就被金不换捏着猛地抬了起来,迫使我面对他的脸,只听见他平静如恒地说道:“只怕不是你的真心话。”
除了某个人之外,我绝不愿意被谁捏着下巴被迫抬起头,处于这样被动又屈辱的姿式,我一边大力摆动脑袋扭开金不换捏着我下巴的手,一边飘身后退了一步。保持一定的距离,金不换就捏不到我的下巴了。
金不换微微笑着,向我踏近一步!我只有再退一步,金不换闲庭信步般地又踏上一步。我不禁节节后退,金不换饶有兴致地步步紧逼。
这个人的气场太强大了,平静中举手投足间,便自然有一种霸者气势,从四面八方向我逼来,压迫着我,直令我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却令我心底阵阵发虚,无论气势,气度,气场我都无法与之抗衡,与之匹敌。
这其实是一场心理的交战,我败北了。
虽然我背后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才退到墙边,才会退无可退,貌似也没有必要把这一进一退好象探戈一样的舞步进行到底吧。
我停下脚,不再后退,看着金不换把那张带着笑意,平静的脸凑到我眼前,忍受着他那气势似乎要把我吞噬的感觉,强笑道:“帮主这么盯着属下看,难道属下脸上长了一朵花?”
败北归败北,我承认败北,可也没想要降顺他,正面交锋不敌,我只好硬着头皮耍无赖。
金不换似乎从来没有遇到我这样的人,在他强大的气场凌迫下,还敢说出这样无赖的话来,更深地盯着我,想从我的神情中探究出什么来。我装模作样摸了摸脸,强笑道:“属下洗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