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你们就是那个叫做黯月的帮会!”
“不错,”善心婆婆咬牙切齿道:“当年血洗落雁谷的就是金不换那狗贼!”我想我应该更令她咬牙切齿吧?因为是我在关键时候坏了他们的大事!
我妈似乎猜到了我心中所想,说道:“强儿,不怪你。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就怕你也被卷进仇杀中不得安生。”
“妈,你也是在那一役中受的伤?是……我伤了你?”我犹自记得在混乱中,那个喊出“撤!”的嗓音,当时觉得非常熟悉,现在想来,那就是我妈的声音!
我心一紧,猛然明白,怪不得我一回瓦当镇,便被人堵在城门口索命!那些人,是死在楚天都,死在我手下!死得尸骨无存!我竟然亲手杀了那么多瓦当镇上的乡亲,同伴和朋友!我的心情顿时沉重得无以复加。
我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说:“强儿,不用担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养几天就可以下床了。原来你的武功练得这么好了,已经在我之上了。”
“是叫我回来赔命的么?”
我妈又拍了拍我的手:“放心,我会给你处理好。你是我儿子,没人可以动你。”话说,阿强这个身体可是费了很大的劲,甚至还搭上了阿娇父母的两条命才保下来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我抵命而死?
但是,说了半天,好象关于我妈的事都说完了,我这个主角竟然没有登场?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死?”。我说:“我……那个……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措词了。
善心婆婆说:“我们在瓦当镇定居不久,你就出生了。”
貌似这并不是我想问的重点吧?我就不信善心婆婆听不出来。我猜我也是多半在瓦当镇上出生的。关键,我父亲是谁?这一点我真的很好奇。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生活中的男人,就算是死了,人们也绝口不谈,这不是很奇怪的事?
我说:“那个……我父……”
“你没有父亲!”我刚说了一个“父”字,善心婆婆立即打断了我的话,斩钉截铁地说,好象她就等着我问出来,随时准备着打断我的话。
善心婆婆的一声断喝,喝叱得我半天没回过神来,善心婆婆这反应也太强烈了吧?出其不意的,还吓了我一跳。难道我是我妈自性繁殖的?
屋子里的气氛比先前我妈叫我去看自己的尸身时更加诡异。仿佛阿强的身世和父亲是更加难以启齿的秘密?
看我妈和善心婆婆的容色,俱都黯然而惨淡。就算我父亲死得惨绝人寰,经过二十多年时间的洗涤和流逝,纵然尚不能坦然面对,也不至于犹自如此不堪回首的地步吧?
我兀自不甘心地试探:“死了吗?”是在血洗落雁谷的战役中死了?
“阿强!”善心婆婆低声但很严厉地道:“你!没!有!父!亲!”一字一顿向我强调。放柔了声音又道:“你跟着巧月姓傅,你只是巧月一个人的孩子!”
我妈一个人生出得孩子来吗?
不过,我倒是从善心婆婆色厉而内荏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她们并不为那男人悲伤,而是为自己悲愤。她们压根就不齿那个男人,或者,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她们的耻辱?
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思路去想:在我出生前发生了什么事?
杀戮天下为了金鳞诀而血洗了落雁谷!
我妈做为家主,自当挺身而出,率众抵抗,冲锋于前,撤退于后……
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正值花样年华,在一群杀红了眼的豺狼中撤退于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堪的事?
我本不该这么猜想,也极不愿这么猜想,但是,这个念头一在我头脑中生产,就如附骨之蛆,令我挥之不去。
如果我不幸猜中,以往那些难以索解的问题又迎刃而解,且丝丝入扣。
需要在一群豺狼中去寻谁是我父亲吗?所以我确实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因为根本没有,所以大家才不谈及。
我妈以未嫁之身,屈辱地生下了我,自然不可能再生出其它的孩子来。
我是根本不应该出生的孩子,我其实是他们全族人耻辱的见证,而我本身就是一桩耻辱。
但是,我是我妈唯一的骨血,为了延续我妈的血脉,延续傅家家主的血脉,所以,我不能死!那怕搭上三条人命,至少我的身体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