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阿娇遥遥指着镇子中心那座巍峨的功德牌坊说:“阿强哥,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位大人,在这个牌坊下说,这是一把魔刀,我们养不起它,我们会被它害死!我相信了,我真的相信了!”
是的,我怎么会忘记呢?但是我不相信。我说:“阿娇,你害怕,你就不要管苗刀炼化的事了。”
阿娇拉着我,一再恳求,不依不挠:“阿强哥,你也不许去炼化了!我要你好好的!答应我。”
“我要你好好的!”这句话,在我心头泛起阵阵波澜,我知道了,我在她心头的位置。虽然彼此疏远,但也明白彼此是一生的伴侣,终究会忍不住关心彼此,终究希望彼此都好。
我轻轻把阿娇揽进怀里说:“嗯,不炼了,听你的。”与绿刀相比,阿娇无疑更重要。我不想阿娇替我担惊受怕。
阿娇听了我那句话,似乎心情大好,垂着头,满脸哀戚中泛起一阵柔和:“你……知道就好。”
跟阿娇告别后,我在瓦当镇东门外徘徊良久,便看见阿毛他爸——瓦当镇铁匠从瓦当山上走下来。
看见阿毛他爸,我觉得满心的愧歉。当初一起意气风发离开瓦当镇准备闯荡天涯,现在却只落下一具冰凉的尸体。
阿毛新丧,虽说长辈不用给晚辈守丧,但也不会有心情四下乱跑,阿毛他爸怎么会从瓦当山下来?难道是从洛阳回来么?
阿毛他爸好象在一夕之间苍老了好多,看见我,有些意外:“阿强啊?你不是在青州吗,怎么有空回来了?”
我说:“我送阿娇回来,他叔,你这是上哪儿呀。”
阿毛他爸长叹一声,老泪纵横:“娃,不瞒你说,我放不下我们家阿毛啊。你说他好端端的人,怎么能忽然就这么去了呢?我跟洛阳剑工是好友,去听他说说我们阿毛最后的事情。唉,我们阿毛真是时运不济,明明在炼化的紧要关头,你们家阿娇忽然硬冲了进去,叫了一声阿毛,我们家阿毛就没了……唉,真叫人伤心,那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阿毛他爸一边流着泪,一边叹息着,慢慢地走回了瓦当镇。
如果阿毛他爸说的是真的,阿娇确实有很大责任。但是阿娇所描叙的关于绿刀绑定的事,我总觉得有些说不通的地方:绑定是那么痛苦的过程,阿毛为什么还要不顾性命的一次又一次抢着绑定?
洛阳剑工的剑庐是阿毛的命丧之地,我到达洛阳剑庐时,看见剑工正指挥着他的几个徒弟收拾东西:“年轻人,来晚了,去别的地方铸炼吧,我封炉了。”
“封炉了?”对于一个剑工来,封炉意味着永远退休。洛阳剑工是九州大陆上排得上数的几个铸炼高手,这样的人退休,实在是武器铸炼业的一大损失。
我说:“不是,我是来跟你打听一下阿毛的事。”
剑工顿时一脸肃容把我带进内室:“我铸炼了一辈子兵刃,阿毛是第一个死在我剑庐里的人,我必须封炉了,否则会死更多的人——这是我们剑工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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