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一眼。
“别怕,神坛上是有结界的,外面看不进结界。你刚才身子冰冷,我抱着你暖和些。”符咒师大人就在我耳边低低的说着话,声音语气说不出的温柔,让人甘心沉沦。
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呼吸有些急促慌乱,而符咒师大人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慌乱。我被他轻轻搂着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神坛上,一动不动。
至于我是怎么从那深山野岭里回来的?符咒师大人为什么不给我请大夫来疗伤?在符咒师大人身边,我已经学会了不问。
十八岁那年的大年夜,我为符咒师大人诛杀了魔族头目,他却救了我一命。
我安心地把身体缩在符咒师大人怀抱里,头微微仰起靠在符咒师大人胸前,看着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呼吸和两个人的心跳。
我只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直到中午的时候,符咒师大人伸手四下摸了摸我的身子和手脚说:“嗯,已经捂暖和了。”轻轻把我放开,他自己一边站了起来,扯了扯略皱的符咒师法袍,蹲下身子看着我说:“你起来活动一下试试,看伤还妨事不。”
“嗯。”我站起来,试着动了动手脚,伤处微微还有些痛,只要不太用力,应该会慢慢愈合了。伤得那么重,愈合得这么快,真是奇迹:“谢谢大人。”
“那你自己回武学去。”符咒师大人浅浅地笑着,转过身竟似是要扬长而去的样子。符咒师大人不是长期驻守在神坛上?竟然也有离开的时候?
我忍不住叫道:“大人!”叫出这两个字,我都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问了,会不会触犯他们符咒师的禁忌?再说,他可是由皇家任命的政府官员,我一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我凭什么问?我也配问吗?
符咒师大人回头对我展容一笑,说:“我有事,离开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又关照我:“你自己回武学去,不用等我了。”他仿佛有什么要紧事,说完这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想一想,神坛只是符咒师大人的“工作岗位”,而且“工作环境”也太简陋了。符咒师大人可以不吃不喝,总保不住不拉不撒,他总得找个地方洗洗刷刷做下“个人卫生”。平常人做这些事情,往往都在一个地方:家里。
符咒师大人,应该是有家的,只是,他好象不太愿意回去。
我目送着符咒师大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空虚和孤寂在心头渐渐泛滥。
前一刻,神坛还是春意融融,转眼间只剩下无边的冷清。
符咒师大人留在我身体上的余温尚未消散,我就开始想念他温暖的怀抱了。也许,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我检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伤口被一些布条胡乱地包扎着,布条上的血渍并不太多,应该是已经止血了。风火轮未没有伤及筋骨和内脏,只要止了血,注意伤口不感染,就可以慢慢愈合复原了。
那包扎在伤口上的布条,竟然是从我本来想送给符咒师大人的披风上撕下来的,想不到,我要送给他的礼物,结果被他撕碎了包扎到了我身上,倒也算物尽其用。
神坛虽然冰冷,但我的身体是温暖的。我应该早就脱离了生命危险,看来“生命体征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