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发飙,勉强用食指压在自己唇间给他做个噤声的口型。
黎明朗看着她脸色惨白,虚弱的笑容看着柔弱而凄然,他心疼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你说你当初干嘛要嫁给他,干嘛要自找罪受,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那样,现在又往死里折腾自己……”他语气复杂,又郁闷又懊恼又怪罪,怪叶贝贝不自量力害了自己。
他感觉怀里的叶贝贝整个人软下去,慌忙的低头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连叫了她几遍都没有什么反应,最后狠狠心,掐了她一下,叶贝贝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黎明朗想了想,把叶贝贝小心的放在座位上,车开去了医院,抱着叶贝贝看了急诊。
叶贝贝挂了点滴,黎明朗找人为了要了个单间,叶贝贝迷糊中意识还是有的,呢喃着问:“黎明朗,是你吗!”
“除了我还能有谁啊,你就别再幻想了!”黎明朗没好气的说,可是看着蜷缩在大床上的叶贝贝,如同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子,眼中酸涩,“你睡吧,我让高群芳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就说你今天去她那里住,免得你父母担心。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你放心睡吧,没事的!”他温言地哄劝她。
叶贝贝听着黎明朗如此贴心的安排,莫名的有种安全感,她听话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黎明朗瞧着叶贝贝摇摇头,给高群芳挂电话说了情况,高群芳有些发急,“贝贝怎么样,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你马上给她家里打个电话,然后老老实实的睡觉!”黎明朗式的命令。
“喔,知道了。”高群芳乖乖的回答。
叶贝贝最初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手动了动,黎明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江越舟,越舟!”她含混的低喃。
黎明朗马上就摔开了她的手,阴沉着脸倏地起身就要往外走,可是看着叶贝贝哭花的妆容也掩不住美丽生动的脸,叹了口气,在桌子上抽了张纸巾小心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叶贝贝,如果你肯为了流露出如此无助的一面,我就是立刻去死,也甘心了。
他就这样任凭叶贝贝握着她的手,听着自己腕上的手表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走着,眼中闪现着他和叶贝贝从小到大的事情,究竟是自己最初就做错了,还是走的太匆忙,是什么让他失去了叶贝贝,给了那个男人可乘之机!
过了一会儿,叶贝贝的点滴打完,黎明朗想唤醒睡得极熟的叶贝贝,想了想打消了这个念头,出去跟医生打了声招呼,就用医院的被子将叶贝贝裹得严严实实,如同抱着最最疼爱的孩子一样,抱着叶贝贝走出医院,上了车。
叶贝贝一觉睡醒时已经天光大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她晃了晃头,看见在一边靠着椅子睡得极熟的黎明朗,脑海里模模糊糊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涌出一阵感激。如果昨晚不是他,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沦为整个江氏财团的笑话了。
她坐起身,见自己身上的衣物整齐,精神也不错,如同没有喝过那么多酒一样,只是有些渴,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外间去喝水。
走到客厅里,她知道这里是黎明朗的家,在给江越舟捉奸在床的那个晚上,黎明朗曾经带她回来过。
叶贝贝喝过水后,去卫生间里洗漱了一下,身上的小套装几乎皱的无法见人,但总好过没有衣服穿,她看着睡熟中的黎明朗犹豫一下,还是起身往外面走去。
她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你就打算这么不告而别了!”身后突然响起冷嗤的声音,吓得她整个人一哆嗦。
“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叶贝贝回过头,为难的看着黎明朗笑。黎明朗好看的下巴上冒出些青茬,或许是因为一夜没睡好的原因,脸上有些憔悴和疲惫,他阴沉着脸看着她,让她感觉有点冷。
“怎么,你以为我忙乎了半宿,你以为我这么多次的救你于水火,你以为我跟你胡搅逗乐子,就是为了让你跟我说声谢谢!”黎明朗微笑着挑眉,笑得十分暧昧。
叶贝贝当然知道黎明朗不只是让自己对他说谢谢那么简单,他想要什么,她清楚。可是她始终又想不明白黎明朗对爱情的看法是什么,她清楚以黎明朗那种性子,眼睛里是绝对揉不下沙子的,自己嫁过人,离过婚,又对江越舟贼心不死,显然不符合他对爱人要求的标准。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有跟她提过她喜欢自己,一直一直这么不动声色地和她交往下去,她也不敢妄自想着是他想追求她!
“叶贝贝,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从小我就喜欢你,一喜欢就是这么多年,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你只有十六岁,我觉得你还小,不敢逼迫你太紧,所以只向你要了个承诺,就开始等着你长大。”黎明朗一边说一边无所谓的笑着,叶贝贝的心里却掠过一阵夹着温暖的冰凉。
“你是真的长大了,大到忘了自己的诺言,大到不等我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嫁人了!”黎明朗他完这句话,叶贝贝以为他又会大发脾气,暴跳如雷的骂自己蠢货,活该嫁给江越舟受罪,可是他却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说:“叶贝贝,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就这样给了我希望后又和别人结婚了!听说你结婚的消息,我还在国外,我跟自己说看你和别人结婚我没事儿,可是自己却无论如何都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黎明朗说的自嘲又苦涩,说完了偷看看叶贝贝,见她正不眨眼地盯着他,难得的竟然调走目光,看着窗外,长睫毛忽扇了几下,“这个世上有一种男人,他要是能得到对方的人而不能得到对方的心,那他就宁可不要。这种男人其实是傻子,你说,能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弄到手,管她有没有心呢!天底下这种男人几乎频临绝种,我估计要是让人知道还有这种男人苟活于世,所有男同胞都会觉着是家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