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媚娘说自己所知有限,也不是说假的,对于楚帝的问话,她摇摇头,她也不太可能接触到宁先生这样的重要人物。
“我被派到郎君身边之前,除了在组织里受着训练,就是整理渠道消息及一些账目,对于宁先生这样的人物,是极难见到的。便是夏公子,也鲜小能见到,只知他性子执拗,也不喜人反驳。他和郎君会过几次面,郎君都是被挟制的哪一方。”
楚帝来了点兴致:“你们传递消息的渠道都有些什么。”
商媚娘张口欲言,又顿下。
“怎么,既然你已选择背叛,选择了楚泽,该不会还惦念老主顾的情谊吧?”楚帝讥诮地道。
商媚娘摇头,试探地开口:“郎君那边,民妇斗胆求皇上赐恩。”
楚帝眸色一深,道:“倒看不出,你对他还真挺深情。”
商媚娘双颊微红。
“你先说。”
商媚娘不敢说不,继续道:“宝隆号虽没开到整个大庆,可也是每个府城都有,消息会传递到每个分号,再层层递上。还有顺途车马店,也是传递消息的一条线……”
她说了几条重要的线,有什么暗号,信息都会用什么标记,诸如种种,宋致远暗自记下来。
两人跟刑审似的,对商媚娘反复熬诈,愣是把她熬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才作罢。
“皇上,可否让民妇跟在郎君身边伺候,他身体孱弱,离不得人,民妇实在是不忍。”商媚娘拜服下去。
楚帝睨着她。
商媚娘又道:“对了,民妇有一次,倒听旧部的人说过一嘴,宁先生每隔两年,都会去淮安的洪湖避暑。”
楚帝和宋致远对视一眼。
商媚娘说无可说,楚帝也没再问,只让人把她带下去。
“这女人的说法,可信度有多少你觉得呢?”楚帝问宋致远。
宋致远道:“不管可信度多少,也是一些线索,派人过去彻查就是了。不过依臣看,应该可信,她想力保郡王,又已背叛夏氏旧部,不管是为自己,还是别的,都只能盼着夏氏旧部的力量尽可能的削弱,如此起来,她才会更安全些。”
顿了顿又道:“不过要说她全然说了倒也不至于,关于郡王,她也只往好的说。郡王在后头有没有做些什么后手,却是含糊了。”
“老七倒有几分本事,笼络了这么些人,倒是情深。”楚帝哼了一声。
宋致远拱了拱手:“请皇上下旨,尽早遣人过去。尤其是洪湖那边,得仔细查处一二,可有什么猫腻。”
楚帝也知打铁趁热,可不能让人都跑没了,啥都转移了才去整,那才竹篮打水一场空。
养心殿内,数条指令像雪片一样飞出去,而从今日以后,又有不少人倒台,一条绳子上刮下一串蚂蚱来,不少行业主事势力都要重新洗牌,盛平二十三年这一年,大庆的商海经历了一场大震动,这又是后话。
楚帝只管下令,也只看结果,过程如何他不管,指令送出去,便带上宋致远去天牢。
“走,去会一会朕这个老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