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的。
就像藏在额角的那道疤,是在陈耀离开之后,她某天哭得头晕目眩,在浴室里不小心磕伤的。流血的那一刻,是真的疼,撕心裂肺一般,可是后来终究淡得几乎看不见。
它只是存在,就如同陈耀,一直结结实实地存在着,这辈子都永远抹不去,可是带来的痛楚到底还是消失了。
最后她仿佛下定决心,作了个深呼吸,低声说:“我要上班了,下次有空再聊吧。再见,……陈耀哥哥。”
在这一刻,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突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半晌都不再出声,她看着发光的屏幕,终于还是切断了通话。
陈耀大她半年,可是从十二岁开始,她便不肯再这样叫他。
她曾经为能直呼他的姓名而感到某种雀跃,那是属于一名少女的稳秘的雀跃,以为改变一个称呼就如同改变一种身份和关系。
如今她二十五岁,却终于能够再像小时候那样,唤他一声哥哥,心甘情愿。
何大会计师周末有空,于是肖颖敲诈他请客吃披萨,顺便庆祝他这么多年的小计谋终于得逞,抱得美人归。
三个人要了十二寸的超级至尊,又点了小吃和冰淇淋,何明亮却完全提不起兴趣,观察了半晌也不动手,只是匪夷所思:“这不就是面饼么?怎么你们女人都爱吃这个,真是想不通。”
许一心啜着饮料只顾笑,显然这种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说了,倒是肖颖神色有点古怪地瞥他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怎么你们男人讲出来的话都差不多?真没水平!”
主要是因为叶昊宁也这样说过,他对她长年热衷于披萨一事嗤之以鼻,找到机会就冷嘲热讽,有一次甚至状似一本正经地提议道:“……不如你在家试着烤吧,把能想到的乱七八糟的材料都丢在那块大饼上,丢进烤箱就行了。”
简直就是**裸的轻视和污辱。于是她气愤地纠正他:“首先,它绝不是你口中俗气而普通的大饼。其次,上面的材料一点也不乱七八糟,配色多么均衡啊,口感又好。”她甚至还想说服他,让他从自改观:“要不然下次你去亲自尝一尝吧。怎么样?大不了我请客就是了。”
他想都不想就拒绝:“我不花女人的钱。”
她顿时语塞,可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结果为了故意气他,当天的晚餐就是宅急送必胜客,打开纸盒,她指着色彩缤纷的夏日新款披萨说:“看看,卖相多好!”
叶昊宁盯着看了半晌,只是不置可否地“唔”了声。
她以为他终于一改陈见了,谁知他却在下一刻悠然道:“可我还是觉得只是面饼一块。”气得她几乎吐血。
简直是冥顽不灵,并且和她有严重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