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萧景姒,萧景姒,萧景姒!除了事关萧景姒,这个家伙就是连句话都懒得同她说!
晚月不阴不阳地口吻:“楚彧怎会让你见她,你就是去了,也见不到她的尸首。”
兴许是尸首两个字刺激到了他,他大吼:“你住嘴!”
晚月抿抿嘴,不想同他说话了。
凤玉卿说:“你让我出去,见不到也好,让我去大阳宫,我就去那里走走。”像哀求的口吻,他放软了语气,一双眼眸里全是悲凉与乞求。
晚月转开头,不忍心看他的眼:“我怎么能让你出去,楚彧他疯了,他到处杀人,我不能让你去,万一把你也杀了怎么办?”
这才是她担心的,该担心他见到了萧景姒的尸体,真的会发疯,楚彧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沉默了很久,她以为他放弃了,却听到他说:“我求你。”
晚月转过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凤玉卿说:“我求你,你让我去大阳宫,回来之后,我就不跑了,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
他压低了声音,像百般无力、无措,没有平时的半分强硬与桀骜,取而代之的是妥协,是走投无路的决绝。
他说他求她,她那样折磨折腾他,他都没有妥协过一次,这次,他求她,为了萧景姒求他,甚至提出了那样的代价,听起来像是用他的一辈子如换一次见萧景姒的机会。
她还能说什么,他都扎得这样深啊。
“好,我带你去。”
楚彧将萧景姒的尸体放在了大阳宫的冰窖里,还设了结界,除了他自己谁都不可以进去,也没有那个能耐进去。
所以晚月带着凤玉卿去了冰窖后面院子,打通了墙院,从外面可以看到堆砌的冰面,楚彧设了结界,冰不会化掉,也击不破。她对凤玉卿说:“她就在里面,楚彧不让任何人进去,这里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凤玉卿站到冰墙前面,怔怔地看着里面,失神。
晚月说:“她就放在里面的冰棺里,”指了一个角度,“从这里可以看见。”
他如梦初醒,抬手,摸着冰面,很轻很轻地喊了一声:“景姒。”
晚月身子一震,看向凤玉卿,看着他侧脸轮廓柔和,红了眼,那样悲伤,他用手贴着那冰面,那是从听茸境凿来的深潭寒冰,很冷很冷,光是用手触碰都能冷到骨子里,凤玉卿痴痴地看着冰面后模糊虚幻的影子,问了一句:“你躺在里面冷不冷?”
晚月眼睛一红。
然后,他便一句话都不说,蹲下,靠着那冰墙,对着冰面之后的棺材无声无息地泪流满面。
晚月抹了一把眼睛,故意放肆地大笑一声,嘲笑他:“大男人的,哭什么哭!”
他蹲在那里,没有抬起头,手一点一点拂过冰面,问:“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吗?”
晚月刻意回答:“是楚彧的妻子。”不是你凤玉卿的妻子,用不着你这样心如死灰生不如死。
他却回答:“那里面是我深爱过的女子。”他转头,红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告诉她,“我深爱过的女子,她叫萧景姒,卫平侯府萧景姒。”
眼泪,滚出了眼眶,他又转开头,看着冰墙里面的女子。
她知道了,萧景姒的又一个身份,那是凤玉卿曾深爱过得女子,是卫平侯府萧景姒。她又看到了,又看到这个骄傲又倔强的男人哭了,两次,都是为了里面那个叫萧景姒的女子。
晚月想,如果他深爱的女子是她,她一定不会让他这样落泪。
三日后,北赢的消息送来了的大楚。
夜里亥时,钦南王府外面有动静,华支急急忙忙去王爷院子里禀报。
“王爷,王爷!”
“王爷!”
楚牧睡梦中被惊醒,这几天一直惦念着北赢,眼皮一直跳得厉害,怕是北赢来消息了,便赶紧披衣服起身,推开门,问华支:“怎么了?是不是彧儿他们回来了?”
华支满头的汗,红着眼摇头说:“王爷,帝君和女帝没有回来,只有小公主和小太子回来了。”
楚牧才听完这一句,就欣喜若狂地往外跑,看见屋外两个男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楚牧开心得不得了,连忙过去瞧瞧左边这个,又瞅瞅右边那个:“诶呦,我的孙子孙女呦!”问那两个送孩子的男人,“楚彧呢?彧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他纳闷,怎么就孩子回来了,大人一个没见着。
面无表情的男人垂着眼回答“回不来了。”
楚牧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帝她,”男人顿了一下,语气沉重,“她逝世了。”
楚牧身子狠狠一晃。
“王爷!”
两个孩子,都在哭,哭得很厉害。
安远将军府的管家章周匆匆打灯去了左相府,因为左相大人快要临盆了,将军便暂时住到左相府去照料了。
“将军,将军!”
秦臻正在同洪宝德议事,望向章周:“慌慌张张的,出了何事?”
章周擦了擦汗,看了洪宝德一眼,欲言又止。
洪宝德摆摆手,笑得随意:“没事,你说。”
章周哽了哽喉咙:“将军,七小姐和紫湘……”声音控哽咽了一下,压不住哭腔说,“七小姐和紫湘都没了。”
秦臻脸色忽然就白了,声音发抖:“什么叫都没了?”
章周红着眼,眼泪滚滚地掉,说:“她们逝了。”
洪宝德陡然站起身来,圆滚滚的肚子让她重心不稳,趔趄了好几步,自言自语似的一个劲地说:“不会的!消息一定是假的对不对?我家景姒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会的,不会的!”
章周抽噎着:“是真的,小小姐和小公子都已经送回钦南王府了。”
洪宝德大声质问:“那楚彧呢?”
章周摇摇头,并没有楚彧帝君的消息。
洪宝德站不住身子,狠狠晃了几下,她矢口大喊,声音尖锐又急促:“他不是妖王吗?他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家景姒?他不是说景姒是他的命吗?为什么景姒没了他还在!”
她大喊大叫,没法冷静,整个人都像绷紧的线,快要断了,快要崩溃了,景姒没了,景姒没了,她家景姒没了……
秦臻扶着她的肩,压抑着快要喧嚣的情绪,声音都在颤栗,紧紧攥着拳头隐忍,说:“宝德,你听我说,冷静点。”
洪宝德大喊:“你让我怎么冷静!”她红着眼,仰着头落泪,悲戚而无助得说,“秦臻,景姒没了,她死了,我们家景姒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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