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她竟然感动得哭,如同一个求道者终于领悟了最为艰涩的禅理。
“我就是被你囚禁的鸟,逃无可逃,但是给我的爱不要越来越少……”
宠天戈贴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从口中呼出,说完后,他静静地离开了她,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夜婴宁却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也没有遗落,甚至,在他说完好久之后,她还能感受得到他的呼吸,他的语气,他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的停顿,节奏,音高,等等等等。
一首歌曲不过四五分钟,然而对于此刻的她,却无疑像是大半生那样漫长。
怪不得玛格丽特?杜拉斯在她的经典自传体小说《情|人》中写道:在我的生命中,青春过早消逝。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繁花似锦的年花早就枯萎凋零。
原来有些事,真的是在发生之后,有着改变时间的魔力。
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竟是这种感觉。
夜婴宁默默地想着,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完,口腔里蔓延着的已经全都是清新甜美的水蜜|桃味道。
宠天戈已经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坐姿,悠然地继续品着酒。
她说不上来自己的脑子里正在想着什么,又是开心,又是愠怒似的,一把握住他的手,双眼如水,夜婴宁心有不甘地微怒道:“你什么都有,可你又什么都想要!这不公平,不公平……”
说到最后,已是喃喃。
他从她的手里抽|出空杯,轻柔地笑道:“你醉了,酒量变得这样差。”
他没想过灌醉她,殊不知有一种醉,没有酒也可以。
情醉。
夜婴宁自然是不肯承认,上身一软,已经跌入宠天戈的怀中,被他搂紧。
这样旖旎的一幕,落在外人眼里,自然满是香|艳,充溢着甜蜜的味道。
站在二楼走廊栏杆前的年轻男人,沉默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手。骨节泛白,应该是在强力地隐忍着某种情绪。
待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却已经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了,平静中带着一丝木然。
“你让我看这些,是故意的吧?”
栾驰将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开口,问着不远处的女人。
钟万美轻笑一声,习惯性地撩了一下头发,歪着头,眼中尽是玩味。
“他带她来,也是故意的吧?他知道你总是在我这里,不过让你死心罢了,他想告诉你,想和他宠天戈抢女人,你还……”
不等说完,钟万美笑意更浓,走近他,尖尖的手指戳在栾驰的锁骨下方,低声道:“……嫩了点儿!”
他一把反手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拖进怀里,呼吸里多了些急促,喘息道:“我嫩不嫩,不是该由你来说嘛?”
钟万美愣了一秒,神情蓦地认真起来,踮起脚尖,抽|出手,拂过栾驰的眉梢眼角。
“栾驰,你还不打算要我吗?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顿了顿,眼神里似乎有一闪而逝的挣扎,但他很快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落下一串细碎的吻。
“今晚就好。”
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得不到,要不了,那他认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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