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夜婴宁的话,宠天戈简直鼻子都要气歪,他愣了愣,怒极反笑道:“你居然说我是太监?”
尚且没有听出他话语里潜藏的危险,夜婴宁大着胆子,用空着的那只手扯了扯他的耳朵,沾沾自喜地继续得意道:“小宠子,不要偷懒,快快走。”
她倒是觉得自己因祸得福,扭了一下脚,居然能有一个世间少有的“攀龙附凤”的机会——别人是什么夜婴宁不知道,宠天戈可是实打实的“真龙”!
此时此刻,这条“真龙”正在当牛做马,背着她走在中海市的大街上!
幸好,天色已晚,两人的衣着打扮也算低调,再加上附近有两所大学,时常有年轻的学生在这里打打闹闹,路人对于情侣间的亲密举动倒也见怪不怪,只当这对男女也是在甜蜜蜜地大秀恩爱而已。
过了没多久,小凉风徐徐一吹,喝了一点点红酒的夜婴宁浑身暖意融融,没感到冷,竟有种微醺惬意的感觉,她将脸深深地埋在宠天戈的肩窝,困意一点点袭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的喧闹声似乎渐渐渐弱,她依稀听见耳边有人喊她的名字。
“唔?”
夜婴宁慵懒地掀开眼皮,只觉得脸颊处沾染了丝丝湿腻——原来,是宠天戈的脖颈那里出了一层薄汗。
“你说咱们要是一直这么走,一直走一直走,能到哪儿啊?”
她伸手帮他擦了擦汗,眯眼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景物,心头忽然添了丝丝惆怅,脱口问道。
他的呼吸听起来比刚才短促了许多,显然也是累得不轻,倒不是因为夜婴宁重,只是因为怕她感到颠簸,宠天戈的每一步都跟测量过似的那样精确,双|腿机械木偶似的向前挪,自然比单纯的负重走路更辛苦一些。
“走……就走到天荒地老吧……”
他抬抬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说完,连自己都有些惊愕。
这,这算是承诺吗?
因为不想失信于人,所以不肯轻易许诺,这一向是宠天戈的做事原则。
没想到,居然一而再,再而三为她破了例。所以,话一出口,他便感到懊恼极了——那种被人轻易就影响自我判断能力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幸好,夜婴宁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咬着嘴唇,狠狠地反应了几秒,这才意识到,宠天戈是在和自己说情话。
她咬着他的耳朵,轻轻地,一字一句地呢喃道:“其实,你有的时候,比你自己预想得还浪漫啊。”
不等说完,夜婴宁自己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将下巴抵在宠天戈的肩膀上,再次阖上眼睛。
不心动吗?当然不,没有女人能够抵抗得了。
忘乎所以吗?当然不,她必须永远记得,这个男人是猎豹,他的生命里从没有打盹的时候。
这样的男女关系注定会异常辛苦,可别无选择。
原本夜婴宁以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卡得死死。然而在今天,就连消失已久的“成爱”都有故人毫无预兆地露面,她笃定地认为,上天即将厚待她,赐予她查明真|相的勇气和好运。
宠天戈哼了哼,并未应声。显然,他还不大能够接受自己也有柔情缱绻的一面这一现实,脸上的表情透着淡淡的羞怯。
不过,女人往往爱极了男人这副少有的害羞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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