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尽管距离生日宴那天已经过去多日,但一想到那晚林行远目睹到了一切,包括宠天戈和栾驰的出场,夜婴宁还是倍感尴尬,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恼羞成怒了是吗?”
他淡淡,她的反应早就在意料之中,并不惊讶。
“还有,你问问你自己,你三番五次想要阻挠我和夜澜安的婚事,究竟是真的拿她当好妹妹一般疼爱,还是说……”
林行远双手撑在桌面上,霍的站起来,直视着夜婴宁,声音不大,但却令人没来由的不寒而栗。
“……还是说你对我有一种不想承认的占有欲,看不得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话音未落,他一把抓过夜婴宁的手,硬是将她拖了起来!
两人的动作让中间隔着的那张木桌摇晃了几下,装满冰块的水杯跟着颤动,向外滑动,眼看就要落地,被林行远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按住,飞快地推回原位。
吧台后的女孩儿向这边望了望,没有说话。
“你胡说!”
夜婴宁狠狠扭动手腕,努力想要挣出来,无奈,她的力气和林行远比较起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她只得恼怒地低斥,愤愤瞪着他。
不承认,打死也不可以承认!
“自恋狂,你放开我!”
她急忙回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包,不停地用它去砸林行远的胸膛,坦白说,这种被人洞悉心事的滋味儿,真的不好受。
“我自恋?”
那点儿力道根本不能让林行远感到疼痛,他一动不动,任由她的捶打,口中重复着,忽而诡异地冲着夜婴宁一笑,缓缓开口道:“还记得那一晚吗?如果我把细节全都讲给夜澜安听,说不定,她一生气,就……”
“别说了!”
夜婴宁猛地停下全部动作,脸色惨白地截住他的话,不许他再说下去。
“既然决定结婚,就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他们毕竟已经是你最亲的人了。”
她松开手,无力地垂下头,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林行远在未来不会变得太冷血,好歹也要念及夜澜安对他的痴心一片。
“呵,或许吧。”
林行远似乎在这个问题上不愿多谈,眸中有一道隐痛急速滑过。
他缓缓撤去力气,夜婴宁的手臂软软地垂下来,手腕处已经有一圈儿明显的红痕,可见两人方才的情势有多么的剑拔弩张。
“我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一张纸币压在咖啡杯下,转身疾走。
逼仄陡峭的木质楼梯像是一道可怕的悬崖,夜婴宁跌跌撞撞,抓着扶手的那只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要结婚了,他要做爸爸了。
曾经的幻想全都成了真,只是那个女人不是她。
脚下一滑,她湿漉漉的手没有抓稳,整个人向下冲了下去。
夜婴宁压抑住想要尖叫的冲动,看着眼前陡峭的一级级台阶,一狠心,索性闭上了眼睛。
死,她不怕,也经历过。
一了百了,从此再也不用顾忌那些纷乱的关系,情爱,金钱,荣誉,名声,统统烟消云散了。
现在的一切,都是命运跟自己开的玩笑,一场梦罢了。
想到此,她嘴角甚至是上|翘的,心头只有浅浅的遗憾,并无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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