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但他转念一想,这么做其实更危险,万一尹子微没有被当场击毙,那么有可能他、安德烈和汪紫婷三个人都有性命之忧。
“好吧。”
他让司机改了线路,先去医院。
安德烈·洛维奇已经被人先行一步,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他受伤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出去,但谁也不敢保证能够一直保密,所以栾驰丝毫没有任何放松,他确定医院周围没有异常,这才带着汪紫婷匆匆赶往手术室外。
刺目的红灯一直亮着,手术室的门紧闭,听不到任何声音。
见状,汪紫婷的精神一瞬间就垮掉了,她几乎瘫软在走廊的地上,栾驰只好把她拖起来,让她先在椅子上坐下。
他叫人买了一杯绿茶给她,她接过来,紧紧地握在手中。
“那把枪……是尹子微给我的……就在刚才……”
汪紫婷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借着检查伤口恢复情况的机会,尹子微趁机将那把手枪塞进了她的衣服里,二人早有商量,所以汪紫婷并未言语。至此,她已然确定了今晚的赴约一定是鸿门宴,只是难以预料到胜负。
“为什么?你是尹子微的人?”
一想到汪紫婷居然成了尹子微的棋子,栾驰不禁大为恼火。
“不!我和他没关系!”
见他误会,汪紫婷焦急地辩驳着:“我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他!一开始,我只把他当成是一个医生,但是,后来他和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心生怀疑,就质问他到底是什么人。最后,他告诉我,他是情报人员,你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一听到尹子微居然把自己牵扯进来,栾驰不禁连鼻子都要气歪了:“他还有脸说?!这个叛徒,居然敢打着我的旗号!”
汪紫婷怔了怔:“叛徒?什么意思?”
闻言,栾驰索性也就不再隐瞒,草草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当听到尹子微绑架了宠天戈,并且要通过杀死安德烈·洛维奇来为妻儿报仇的消息,汪紫婷手上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但她浑然不觉得烫,反而觉得全身如坠冰窖,一颗心都凉了起来。
“他……他借我的手……他是个恶魔……”
她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尹子微要见缝插针地和自己闲聊,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谈话,其实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给你洗脑的。”
一想到安德烈·洛维奇将那份名单以及无数证据毫无保留地交到了宠天戈的手上,再请他作为中间人,从中斡旋牵线,栾驰就已经明白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一个男人能够在这种时候选择放手,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他想要和她一起去过安定的生活。
而现在,他却被这个女人亲手送到了鬼门关上!
“他告诉我,他杀了很多人,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现在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他下一步就会做出更恐怖的事情来……他还说,目前只有我能够做到这件事……只要我开枪,就能让一切都重回正轨,没有人再枉死了……”
汪紫婷心悸难忍,不等说完,已经抽噎得几近晕倒。
“你!你真是笨死了!你们女人就只会拖后腿,一个两个三个都是这样!”
听完之后,栾驰除了这几句话,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我是笨……我竟然亲手对他开枪……他一定恨死我了……”
汪紫婷慢慢地从长椅上滑下来,跌坐在地。
见状,栾驰忍不住吐槽道:“也不一定,反正你们两个人,你杀杀我,我杀杀你,只要他不死,你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正说着,手术室上方的灯灭了,意味着手术终于结束。
栾驰顾不上再去理会汪紫婷,一见到有医生和护士走出来,他马上迎了上去。
“失血太多,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情况不太好,建议你们尽快让他的家人赶过来,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他的身体底子很好,如果没有术后并发症的话,应该能撑得过去……”
本地医生的口音偏重,栾驰听得磕磕巴巴,但大概意思还是听懂了。
只要安德烈·洛维奇不死,就还有用,他这么一想,马上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他?”
医生表示再过一会儿,病人尚未清醒过来。
栾驰异常焦急,因为现在也许只有安德烈·洛维奇才有可能知道尹子微到底把宠天戈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