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出声阻止道:“你们先放开他,让他把话说完。”
说罢,她又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会后悔?你不是向来和小扬形影不离的吗?告诉我,小扬他现在人在哪里?”
谢君柔的话音刚落,一个男人匆匆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盒,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
定睛一看,秦野认出来,那是顾墨存的药盒。
第一次手术之前,顾墨存有几天住在这里,这些都是他随身携带的药物,用来缓解疼痛。
“这是什么?从哪里找出来的?”
虽然看不出这些都是什么药,可这一大堆的药显然吓到了谢君柔,她戴上老花镜,随手拿起一瓶,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脸色遽变,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顾先生的病情很严重,他刚做了手术,不过,接下来还有两次手术,假如有任何一次手术失败,他都会……都会……”
低下头去,秦野哽咽着开口。
“他、他做了手术?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做事的?天呐,我的儿子得病,我这个当妈的居然还被蒙在鼓里!反了,都反了!那他现在在哪里?告诉我!”
谢君柔顿时火大,腾地站起来,她把手里的药瓶丢回塑料盒中,向秦野大声吼道。
“不说是吧?信不信我让你后悔?”
她一指秦野身边的赵昆妮,语气蛮横。
秦野看了她一眼,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他笑了半天,终于止住了,冷冷看着谢君柔:“我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顾先生对你隐瞒一切了。有你这种母亲,真是人生不幸。我告诉你,他现在在哪里,他现在在澳大利亚,珀斯。”
说完,秦野用力一挣,将身上的绳子硬生生给挣断,然后飞快地抱起被绑着的赵昆妮,试图向外逃走。
可惜的是,他抱着一个人,行动还是慢了,被身边的那些保镖给拦了下来。
“你说什么?小扬在那里?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谢君柔犹如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一样,满脸惨白,难以相信。
她派人去找姓荣的女人,为的是用她来和宠天戈谈条件,毕竟,这段时间,谢氏被宠天戈打压得太惨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公司就要完了。
所以,下令的时候,谢君柔直接放了狠话,只要人不死,哪怕留着一口气也行,一定要把她带到自己的面前。
“你在撒谎,小扬怎么会在那里?不对,你一定在骗我!”
谢君柔连连摇头。
秦野几乎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你找得到,难道顾先生就找不到吗?你会害死她的!你的人不认识他,他不认识你的人,只要你的人敢动她,他一定会反击……”
话音刚落,房间内响起一阵手机铃音。
一个保镖从怀中掏出一部手机,接听之后,送到了谢君柔的面前:“夫人,您的电话。”
她愣了几秒钟,这才发疯一样接起来:“有没有抓到那个女人?”
那边迟疑了一下,紧张地说道:“对不起,夫人,让您失望了……我们的人派出去两拨,都没有回来,现在情况不明,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个女人身边有人保护。根据传回来的信息,应该是一名东方男子……稍后我会把照片发送给您……如果需要继续行动的话,还请您和我们保持联系……”
谢君柔的脸抽|搐着,过了几秒钟,屏幕上收到一张照片。
她点开,看清上面的人,手一松,手机直直地落在地面上……
是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儿子……
秦野扑了过去,捡起手机,一看见照片,整个人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之中。
“还没有消息吗?”
他跪在地上,目眦欲裂,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
一瞬间,谢君柔的脸色好像衰老了十岁一样,她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举动竟然会导致这么大的误会,如果她的儿子杀了那两个杀手还好,如果那两个杀手杀了她的儿子……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无声地啜泣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一辆急救车呼啸着开进医院,医护人员将一个已经昏迷的东方男子推进急诊室,手术灯亮起。
几分钟后,一辆警车也急急驶入,满脸是汗的孕妇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她的预产期还有很多天,突然破裂的羊水令她和腹中的胎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