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傅锦凉发怒,原本坐在荣甜右手边的男人立即起身,含笑赔礼道:“傅小姐,只是小事而已,千万别动气。来,这位先生坐我这里好了,请坐,请坐。”
这男人身份不明,应该是主办方的人,见到傅锦凉发火,深知她的脾性,所以立即让出位置,主动示好。
“麻烦你了,多谢。”
之前说话的男人并未拒绝,道谢之后,安静地坐下来了。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只有坐在原位的荣甜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她的上半身挺得笔直,好像一动也不敢动了,两条腿也似乎完全没有了知觉。
“今晚很漂亮。”
身边的男人轻声赞叹了一句,听不出是客气,还是真心赞美。
荣甜的唇动了好几下,这才艰难地出声道:“谢、谢谢。”
林行远却好像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似的,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着宠天戈的身影,口中疑惑道:“宠天戈呢?他的腿能走了吗?这么短的时间,也真够难为他的。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坐轮椅吧?”
荣甜没有想到,他居然也是知道宠天戈刚做完手术的,知道这件事的人本就不多,恐怕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能走了,不过不能久站。”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大概是荣甜的声音听起来太怪异了,林行远忍不住收回了视线,扭头看向她。
“你不舒服吗?要我帮你把他喊过来吗?”
他已经看见了宠天戈,见他正在旁边不远处和几个朋友聊得高兴,便放下了心。只是没想到一转头,就发现荣甜的脸色苍白,两只手也握成拳,放在大腿上,分明是一副紧张压抑的样子。
“没事。”
她深深地吸气,几个回合之后,稍微好了一些。
“我以为是胎动。”
林行远不疑有他,也微笑着说道。
荣甜的眉心重重一跳,原来,他都知道了……看来,自己和宠天戈的事情,他从来都很清楚,这说明,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早就成为过去式了。
只是,她不懂,他为什么会和旁边那个女人一起出现。
刚想要问问,宠天戈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的怪异。
他显然已经看到了林行远,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比荣甜好到哪里去。
相比之下,只有林行远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他虽然离开中海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为什么这两个人看见自己出现在这里,全都露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虽然心里疑惑,但他还是起身,和宠天戈握了握手,问道:“还好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可以走了,恭喜。”
见他的神色和语气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宠天戈稍微松了一口气,也笑着握住他的手:“还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帮我向蒋先生借他的私人飞机,我非要死在南方不可了!大恩不言谢,找个机会我们一醉方休。”
他嘴上虽然客气,可是余光却一直瞟着坐在原位上的荣甜,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寒暄过后,两个男人纷纷入座,他们的位置刚好是在荣甜的一左一右。
宠天戈刚坐下,还来不及和荣甜说话,坐在他左手边的傅锦凉已经轻启红唇,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柔声开口:“怎么样,我的男伴找得很不错吧?”
他一挑眉,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林行远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宠天戈感到无比疑惑的却是,他们两个人怎么会产生关联。记忆里,他们原本是没有什么交情的。事出反常必有诈,他觉得,不得不防。
“你高兴就好。”
他歪头一笑,显然并不在意。
“是吗?”傅锦凉显然不打算这么放过他,继续微微笑着开口:“我高兴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高不高兴。听说,你们都是老熟人呢,何不借这个机会,好好地叙叙旧呢?”
宠天戈皱了一下眉头,没有理会她。
傅锦凉也不气恼,反正,时间多的是,她不急。
话音刚落,台上的司仪已经提示大家尽快找到自己的座位,宣布今晚的颁奖典礼即将开始。
大礼堂四周的灯光逐渐减弱,音乐声渐起。
察觉到荣甜的紧张,宠天戈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居然凉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