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太吵,他不舒服的。”
荣甜皱眉,轻声说道。
“好,好。”
宠天戈点头,和刚才的样子完全不同。
唐渺抿紧嘴唇,看着面前的一幕,气得浑身颤抖。
“狐狸精!”
她猛地冒出来一句,用仇视的目光看向荣甜。
荣甜一怔,没有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还是令唐渺这么憎恶自己。
她有些茫然,不禁抬起头来看了看宠天戈,又看了看唐渺,终于确定无误,这句“狐狸精”,说的正是她自己,而不是别人——何况,病房里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被称作是“狐狸精”了。
伸手拍了拍宠靖瑄的背,让他平躺下来,又帮他盖好被子,荣甜示意身边的宠天戈留意一下|药水的剩余量,然后,她站了起来。
唐渺眼看着荣甜朝自己走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虽然害怕,嘴上却仍旧在逞强:“你干什么?难道你还要打人吗?狐狸精,说的就是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轮也轮不到你!活该你的儿子生病要死了!他活不了了!”
“啪!”
不等唐渺说完,荣甜已经抬起手,劈头落下,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唐渺应该是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动手打人,一边脸都歪到了一边去,她好不容易才回过头来,用手捂着滚热胀痛的脸颊,刚要说话,荣甜不由分说,又是一记耳光抡过去,把她的另一边脸也打得歪过去,好半天正不回来。
很明显,这两个突如其来的耳光,真真切切地把唐渺给打懵了。
她没想过,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荣甜,打起人来这么狠。
果不其然,唐渺吸了一口气,觉得胸腔里都有血腥味道了,她咧咧嘴,嘴角也破了,火辣辣地疼起来。
“你、你凭什么打人……”
她很没出息地哭了起来,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凶过,就连姐姐都没有过,这个不要脸的丑女人凭什么打她!
“第一个耳光,是因为你无缘无故骂我狐狸精,让我不爽。第二个耳光,是你诅咒我的儿子会有事,我想杀了你的心都有,更别说打你了。你最好马上闭嘴,要不然的话,我不敢保证不会给你第三个耳光,第四个耳光,一直到打烂你的脸,撕烂你的嘴。不信,你就试一试。”
荣甜的语气很冷,阴恻恻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唐渺捂着脸,抽噎着,却真的不敢再说话了。她一回头,看见身后有一组三人沙发,立即不发一言,坐了上去,呜呜地大哭起来。
“你让唐漪过来?”
荣甜回头看向宠天戈,发现他正在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脸一红,轻声问道。
他点头:“马上就来了。她说她这两天没有工作,在中海休息。还真是巧了,刚好来收拾她妹妹的烂摊子!”
一听这话,荣甜便没有再说什么。
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唐漪,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手促成她来代言荣氏,而且,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她的妹妹做了错事,也不能把全部责任扣在她的头上。
所以,荣甜没有再去理会唐渺,任由她坐在沙发上,哭了嚎,嚎了哭。
又过了几分钟,宠靖瑄的吊瓶打完了,荣甜把护士喊过来,帮他拔了针头,收走了输液设备,护士还连声夸他懂事,不哭不闹。听到有人表扬自己,宠靖瑄的小|脸儿一直红红的,小声说了“谢谢”,看起来非常令人怜爱。
荣甜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
或许,即便不是唐渺,也会是其他女人,只要她不能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那么就势必有这么一个女人,经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要肩负着治好宠靖瑄的使命,承载着全家的殷殷希望。
而这个女人,和孩子之间,总会有一种无形的纽带。
生的恩情大,还是养的恩情大?其实,是分不出来高下的。
那么,这个女人是不是唐渺,还有什么意义呢……是谁,都会是她心里的一个结。
她犹豫许久,终究还是不愿意交出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孩子。
正想着,房门被人急急推了开来,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的表情,气喘吁吁的,显然是一路小跑着来的。
唐漪一进来,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哭着的唐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