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什么,他整个人都跟着一震。
他本能地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捞荣甜的手腕。
她刚好看完了菜单,欠了欠身,“啪”的一声轻轻合上递过来,“我们选好了,你看吧。”
菜单停在半空中,宠天戈看也没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你做什么?”
她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不喜欢来自异性的触碰,尤其,难以启齿的是,宠天戈的手艺碰到她的肌肤,荣甜顿时产生了一种过电般的感觉,酥|酥麻麻的。
他挑眉,见她无端地这么抗拒自己,心有不悦。
“不做什么。”
说完,宠天戈的手掌翻了过来,包住了荣甜的那截手腕,转了一圈,这才松开了手。
她被他无礼的举动气得脸色有些发白,然而在外人看来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之前的那个小动作完全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所以,荣甜也没法子发作,只好气愤地又重新坐了下来。
宠天戈拿起菜单,叫来服务生,按照自己平时的口味点了主食和其他几样小食,又点了荣甜和宠靖瑄要的那几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荣甜还在纠结着刚才那件事,有些心浮气躁,连带着,和宠靖瑄聊天都没了兴致。
倒是宠天戈一直有意无意地瞟着她手腕上的那道明显的伤疤,他一直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大意,这么重要的细节以前都忽略了,简直是愚不可及!
还记得多年前,他和夜婴宁躺在一张床|上,欢愉之后,两个人都懒洋洋的,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他问过她,怎么没去做个除疤美容的小手术,毕竟现在这种技术都已经很先进了,也不会很疼或者很麻烦,毕竟有一道这样的疤痕,平日里单凭手表或者手镯来遮挡,还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来的?宠天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或许是他当时真的太累,只是和她胡乱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题。
“你干嘛一直看我?想看就大大方方直说好了。”
荣甜十分不乐意,索性把手腕上的那串碧玺手钏退了下来,直接把手摊开,放平在桌上。
“喏,你看吧,不就是因为有一道疤吗?我都不在乎,你遮遮掩掩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她赌气地开口说道,拿起手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宠天戈微怔,很快反应过来,一扯嘴角玩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上一次你不是很清楚吗?”
当着孩子的面,荣甜实在不想和宠天戈说任何跟颜色有关系的话题。
幸好,园区里的餐厅上菜都很快,不过味道就另当别论了,属于又贵又难吃的那一种。
不过三个人都饿得不轻,此刻也顾不上挑嘴了,再加上下午还有其他的活动,必须靠食物来补充热量和体能。据宠靖瑄说,一个是考验家庭成员默契度的,还有就是水上乐园专区,因为下午的气温会高一些,所以跟水有关的比赛都专门被放在了下午。
“什么?还有水上项目?我没带泳衣啊……”
荣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同样也没带泳衣的父子两个。
“买呗,老师说了,让大家不要带,现买就行。”
宠靖瑄把嘴里的牛排咽下去,认真地说道。
两个大人相顾无言,表示都清楚这是幼儿园和亲子乐园之间的猫腻。好在出来玩一次,也不在乎这点儿了,以免让孩子不高兴。
“我不会游泳,我是旱鸭子一只。”
荣甜老老实实地汇报着,这方面她确实不擅长。
嗯,又有一条特征吻合了。
宠天戈记得很清楚,当年夜婴宁过生日,栾驰特地从西北军区赶回来给她庆祝,和周扬把她拖下水之后,她就是差点儿爬不上来游泳池,呛了两口水,最后还是自己伸手把她拉上来的。
“不要怕,老师说了,水很浅,就到你们大人的腿那里。”
自从刚才的平衡感项目拿到了第一名,宠靖瑄信心大增,此刻底气也足了,吃饱喝得之后,小|脸红扑扑的,对下午的比赛充满了期待。
“我、我现在选择退出的话……还来得及吗?”
荣甜艰难地挤出来一句话,她刚说完,就听见身边的大男人和小男人异口同声地反问着自己:“你说呢?”
“我……我看行……”
她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总觉得自己今天一个不小心,主动上了一艘贼船呢。
“不许!”
“不可以!”
宠靖瑄憋红了脸,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抓着荣甜的衣角,死也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