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的女儿做出过分的举动,想必亲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妈,我……”
夜婴宁张了张嘴,可是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她松开手,坐在床沿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冯萱是过来人,一看即知,当即也微微变了脸色。她在夜婴宁的旁边坐了下来,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知道,这婚事是我和你爸爸做主的,你不乐意。可是你要是真的不情愿,当初为什么又要点头呢?你若是不肯,难不成我和你爸能把你捆着绑着送到民政局去办手续不成……”
事到如今,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万分的为难。
一方面,冯萱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能够拥有幸福的婚姻,和周扬好好地生活,白头偕老;可另一方面,她也看得出,夜婴宁和宠天戈之间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只进门那几分钟里,两个人的眼神表情就能说明一切。
“我这是什么命啊,以前整天盼着求着你能和栾家那小子一刀两断,现在可倒好,走了一个栾驰,又来了一个宠天戈……”
生怕被楼下的人听见,冯萱不敢大声哭诉,只是低下头,捂着嘴小声地啜泣。
夜婴宁垂下双眼,盯着地板上的一道道纹路,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因为自己的不懂事而无比伤心的母亲。
“妈,对不起……”
终于,她还是声音艰涩地出声道了歉。
冯萱哭了片刻,还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一听这话,眼圈更红了,冲着夜婴宁喃喃问道:“那怎么办?我听你爸说,那个宠天戈还要和御润有生意上的往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毕竟是当初你婆婆帮我们出资兴建的,如果真的和天宠合作,会不会让谢家觉得我们狼心狗肺……”
夜婴宁岂会不知道母亲的担忧,她原本也在这一点上耿耿于怀,只是听了宠天戈给自己的解释,她又觉得他说的话不无道理。
“谢家帮我们,也不完全是人情,他们在南平根基稳固,但是想进入中海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周扬妈妈自然有她的考虑,她想拿御润做桥梁,帮自己探路罢了。可是,我也不想让爸爸辛苦了一辈子才打拼出来的心血为他人做嫁衣。谢家是狼,宠天戈是虎,说到底,他们都各有图谋。”
她徐徐开口,对冯萱仔细分析着目前的形势。
“跟我那位精明算计了一辈子的婆婆相比,我更愿意相信宠天戈,或许,我这么说有些过分,可我真的不想让你和爸爸在周扬的家人面前低人一等。”
夜婴宁轻声说道,转头看向冯萱,声音也有了一丝哽咽。
冯萱止住眼泪,摇摇头,微笑着安慰她:“这算什么低人一等,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和你爸这么大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多事情都已经无所谓了。”
夜婴宁伸手抱住母亲,说不出话来。
“妈,你说在一个人的心里,有可能同时装着两个人吗?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面对周扬和宠天戈,我……”
汲取着冯萱怀抱中的温暖,夜婴宁无助地低泣着。
她已经不知道能去向谁求助了,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太久太久。
周扬的归期未定,她很害怕当他有一天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却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那样的话,最终只能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