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蒹葭,岂知它就是芦苇。生来飘零之物却止于其根,万千思绪也藏于其根,相思莫不如是,悉牵挂于根。而露水霜雾,最易消亡。”商倾倾如是说。
我和陆华浓埋头体会她的深意,总感觉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比如江千舸暴毙就是接下来的转折点,可是按照时间算,仿佛又还隔得远,无论如何都凑不出这段空白里的剧情。
于是我本着八卦者一八到底的精神,欲要开口再问。
可商倾倾好似无意再说,直言夜深劝我们歇息,陆华浓倒是极有眼力见,向我使了个颜色,拱手道:“那便不打扰夫人安寝了。”说着自己先出去了。
不得已我只好追了上去,询问他为何打了退堂鼓,他道:“既然是人家有心不说,你问到了怕也是谎话,有何意义?”
正说着,只听身后有动静,我忙回头去瞧,才看见一个黑影跳墙进了昙华宝境,身手只矫健,一看便是惯犯。
“商倾倾还在里头!”我大呼不好,若这黑影只是劫财,那必然到不了昙华宝境,如今看来怕是专为劫色,我岂能放任不管。
可扫兴的陆华浓死死拉住我,非说是我看错了,跳墙的分明是只黑猫,再者商倾倾是大活人,难道有危险不会呼救?我想了想,便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陆华浓见我半信半疑,复又道:“再说了,我们是来看热闹的,若是热闹都没发生,你我看甚?”
如此,我彻底看清了陆华浓在追寻八卦这一途上的真知灼见,果然是高杆的想法!
但,我有个更高杆的主意!
我打量着他灿如春华姣如秋月的面皮,万分诚挚地建议道:“大师,不如你出卖色相可好?”他被我高屋建瓴的想法惊着了,愣愣地看着我,我语重心长又道:“其实我的思路是这样的,你听听对不对。我们是来看热闹的,但不能坐等,应该主动制造热闹,你看,你丧妻她丧夫,你玉面郎君,她扫眉才女,鳏夫配寡妇,岂不妙哉?”
此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佩服,出卖谁都挡不住我对八卦的热忱。
他狐疑地瞅着我,问:“真好?”
我肯定地点头:“绝好!”
谁知他话锋一转,撩骚一笑道:“窃以为还是调戏师太更好。”
我忍……无可忍!恨恨道:“待我长发及腰,借你上吊可好?”
他极爽快应道:“好!”
本师太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替佛门除害,然本师太刚举起粉拳顿觉下腹疼痛,一时脚软便捂着肚子瘫坐在地,陆华浓欲要扶我,我示意他打住。一阵热流过后,疼痛稍释,本师太自力更生撑地站起,可本师太山青色的裙子上开出了点点红梅,甚有意境。
“这……这……这……这这这这……”陆华浓直勾勾盯着我的裙子瞠目结舌,我吸了吸鼻子,处变不惊大而化之道:“难道尼姑不能来葵水么?”
至此,陆华浓终于有一次败在了本师太的猥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