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渔父所救,侥幸逃得一命,扮作男儿,在此镇做工谋生,每日以复仇为念,然不知凶人姓名。前些晚上先父、亡夫先后托梦,言及凶人姓名。但梦谜难解,小娥仍不知何人,求道长解梦。”
孙然无语:“既是求我解梦,五文即可,何须跪拜一夜?”
不过这十五六岁的姑娘。竟然就成了寡妇,古人结婚真早啊。
“……”小娥又沉默了会儿,支支吾吾地道:“亡夫会些武艺,小娥也长了些眼界,观道长坐时如渊渟岳峙,行走之时。其势连绵不绝,想来……想来是会武的,便想拜师学艺。”
孙然点头,总结道:“解梦,然后是学艺复仇,对吧?”
“望道长成全。”小女娃身体暖和了些,又要做势行跪拜之礼。
孙然抬手制止,沉吟着,考虑着该不该答应下来。
他本意是想答应的。这女娃一看就是执拗人,帮一把没啥大不了的,而且收个徒弟,尤其是女徒弟,还能煮饭做菜给他吃,这些天他啃包子馒头都快腻死了。
可是却有一个阻碍,那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梦了。
这种两年前的陈年积案,这叫他怎么破?就算用天眼回溯时光也看不了这么远啊。两年时间。那数据量可是惊人的庞大,肯定没法破。
询问嫦娥?嫦娥肯定是知道的。但那女人精明的很,而且很有职业道德,对于这种发生在普通玩家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开口泄露秘密的。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女娃的丈夫和父亲的托梦了,这估计是他们两个男的在现实世界不服气,又或者是不忍心看这女娃整日陷入复仇心结中。花了信用点请了破坏者来指点真凶。
“在梦中,他们说了什么?”孙然问。
谢小娥一看有戏,连忙道:“先父说:杀我者,车中猴,门中草;亡夫说:杀我者。禾中走,一日夫。”
她这一说,孙然就感觉胸口郁结,心中忍不住大骂:‘他马的能不能说清楚,竟然用操蛋的字谜,真是坑爹,这谁能解?这肯定是对方钱没交够,然后破坏者就敷衍了事。’
孙然想要拒绝,但又看见谢小娥一脸渴求真相的表情,想着这女娃昨日在自己门口跪了一夜。这种坚韧,都快感天动地了,实在不容易哇,就这么拒绝,硬不下心啊。
孙然这人就这毛病,比较地心软,很少会将事情做绝,总会留下一丝余地。尤其是对处于弱势的女人,他更加的心软。
想来想去,孙然还是点头应了下来:“此二贼杀人劫财,罪该致死。这样吧,先学艺,你若武技有成,我再给你解梦。若不如此,我解梦便是害了你,你看如何?”
“谢师父成全!”谢小娥又跪倒在地,还想要磕头。
孙然袖子一挥,一股柔和起劲拖住她的身体,阻止她磕头。
“师父?”谢小娥又惊又喜又忧虑。
惊的是师父的手段惊人,喜的还是这事,师父本事自然是越大越好。忧虑的是,师父不让她磕头,这事不承认她的弟子身份吗?
孙然笑道:“你这女娃真是憨傻,这硬邦邦的粗糙青石怎么能磕头?额头要磕破的。而且,我只传你武技,此微末之技,却不需叫我师父。等你艺成,出去行走之时,也不要传我的名号,记住了吗?”
说到最后,孙然脸色严肃,他一身本事,最得意的就是一身道术,这东西不能教,是职业道德。既然不教道术,只教一些他看不上眼的武艺,孙然就不想承认这种师徒关系。
否则到时候,这谢小娥走出去一说:我是黄冠子的徒弟,然后被破坏者一招给打死了,这实在太丢脸了。
这不是孙然古板,而是他这人比较爱惜羽毛,换句话说是,这家伙太自恋,一切都要追求完美。
谢小娥却没感觉失望,点头道:“谨遵师父教诲。”却是不改口,依然叫师父。
“也罢,平常就这么叫叫。以后出去了别忘了。”孙然嘱咐。
嫦娥一直看着,直到此时才问:“玫瑰树,你真要教啊?先说好,只能教武技,不能其他。”
“知道,知道。”孙然满口应下,道术哪有这么好教的,他教白婷萱一个就够了。
这边,谢小娥身体已经回暖过来,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身上衣服,跌跌撞撞地就往洞外走。
“去哪?”孙然奇怪了。
“我在镇上还有份活计,正好奉养师父。”
‘佳徒啊!’孙然被感动了,觉得这徒弟收对了。不过对方身体虚弱,不能这么急躁,于是摆手道:“却不需这么赶紧,你寒气入体,想要学武,要好好将养几天,。过几天罢,现在在这里休息下。为师去算卦去。”
谢小娥还在坚持:“风雪甚大,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
“嗯?懂得还挺多。那你听说过师命难违吗?给我坐着!”孙然板起面孔,这女娃真倔,也难怪能在山洞外跪一夜了。
于是谢小娥只能坐下,孙然拿起算命幡,闯入了风雪之中,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去找真凶呢?他这铁口直断的金身可不能破掉啊。
刚出洞几步,就看见前方有几个骑兵直朝他奔过来,到了近前,立刻滚鞍下马,急道:“李真人,大事不好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