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续点了下头,“没错,恐怕这段路的白雾就是因为这微生物出来的,之所以前面灰岩坚固,到了此处才松脆,我估计是这里乃白岩集中地带,也等于是它们的大本营。”
理清疑惑后,我只剩一个问题:“那么,它们有害吗?”
陆续不作声了,我知道他回答不上来。虽然依目前而看,这种现象并没有对大家造成什么伤害,但往往有些东西是潜存着危险的,这一刻没发作不代表下一刻就安然无事。我这么问也是给他一个警醒,希望他可以不要再坚持己见。
前路茫茫看不到尽头,谁知道有没有危险在等着我们?另外,沿路过来,始终都没遇上洞螈,也十分诡异。假若有一条是镇守在这水道内的,那么遇见是迟早的事,只有一种可能是:它在某处候着我们,伺机而动。
陆续并不是愚笨之人,我能想到的他也定能想到。他很果断地就下了决定:“回头!”
我暗松了口气,真怕他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总算他理智还在,并没为了寻找韩建成而失去理性。三人中恐怕就疯子不在状态,在发现我与陆续都掉头而走时,还在嚷嚷:“诶,走错方向啦,不是那边!”被陆续提了领子就倒拖,差不多拖了十几米远才用危险的语气问:“方向错没?”
疯子受惊不小,连连摇头:“没错没错。”
我看陆续此时脸沉的很,能体味出他心情的繁复。这次进古洞,已经耗去不少时间了,耐心也在虚度中慢慢磨去,接连意外发生更添了此趟行程的危险性,在终于发现有可能韩建成踪迹时,却因这莫名微生物白岩与空气里弥漫的白雾而退缩,难免心有不甘,但他又不得不考虑我与疯子的安全问题,所以他的情绪就处于焦躁边缘。
还好回头走还可以选择那条岔道继续探寻,或许会有意外发现。心里这么想着,但真正的意外却是发生在我们回走大概五十多米时,三个人同时顿住步子,惊异地盯着前方,我感觉后心在发凉。
疯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又再擦了擦,然后呆愣地说:“我是眼花了吗?小六小九,你们看见那里有堵墙不?”没人开口,但心里却在默应:你没眼花,我也看到了。
一堵灰岩墙赫然屹立在我们眼前,阻断了退路。两旁接缝严密,没有一点缝隙,陆续快步上前弯腰伸手入水中,等他起身时面色越加沉凝,不用说那水底下也堵上了。
这事实在太诡异了,不是说一棵树什么的能长出来,这是石头啊,怎么可能就突然冒出来?可即便真是树,又有哪种树能在短短一小时不到的时间内长起的?所以唯一能够解释的是:机关。
在刚才这段路,我们无意中触动了机关,使得这块石壁从地下或者从顶上冒了出来。
陆续突然回头过来问:“刚才我们回头走时,可曾留意到有别的岔路吗?”我微微一怔,脑中转动很快明白了他意思,他的想法好像与我并不同,想开口回说没有岔路,但仔细一想,沿路都白雾蒙蒙,可视范围短到连身旁的人都看着朦胧,如何能确定?
见我迟疑,陆续二话没说就返身牵起我的手,“走,我们再走回去查探一下,我在左,疯子你在右,都摸着墙走,小九你留意好他,提防他万一摸进了岔道。”
于是三人并排而行,步履一致地向前,过程中由于左手始终被陆续牵着,所以我只需把注意力集中在疯子身上。当水道宽处,我就拉住疯子胳膊,五十米左右本身也无需走太久,途中并没有出现任何别的岔路口,陆续突然顿住时我侧转头去看他,见他正微抬着头。
视线随过去就发现原来我们回到了刚才的位置,顶上斑驳,掉落了块灰岩,呈露白岩。也就是说沿途并没有出现岔路,那么陆续的设想就是错误的,我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会不会是机关?”
“不知道。”陆续摇摇头,眉宇蹙得很紧,“我们再走回去看看,实在不行就用电钻钻开。”
他说得后招有些不合实际,他那根电钻笔太细也不够长,要是整面墙很厚,那得钻到什么时候?再回头时无需再摸着墙走,所以速度稍微快了些,听到疯子又撞了几次头,我朝他看了一眼。莫名的心神一闪,但太快,来不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