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地接过,便让人把穆凌落和宿梓墨送了出去,拿着那张纸看了半晌,想着穆凌落也不会害他,而他最近的确是喉咙干痒疼痛得厉害,便也让人照着方子给他去做。
此时穆凌落却不知,就是这微小的一个方子,今后帮了她的大忙,却也为她惹来了无尽的祸患。
两人出了门,便径直往卓家而去,宿梓墨淡淡道:“我倒是不知你居然对食疗如此有心得,只是以后莫要再随意拿出来用了。”
穆凌落奇怪道:“为何啊?不过只是个普通的食疗小方子,算不得精细。”
闻言,宿梓墨微微蹙眉,“以后尽量不要多拿出来,与你无益。须知,怀璧其罪。”
穆凌落点了点头,知晓宿梓墨的意思,但她却觉得医术是需发扬光大的,而不是死拽着自己手中不放。可她也不好多争辩,徒然坏了宿梓墨一番心血。
两人到卓家时,卓陈氏已然喜滋滋地领了二十两银钱,但却少不得去卓大娘面前埋汰穆凌落一顿,怎么难听怎么来,无外乎是说穆凌落是狐狸精,跟她抢生意之类,现在遭报应了。
卓大娘真是烦透了这个愚蠢又气量狭小的儿媳妇,只是卓陈氏也没犯什么大错,她大儿子又被卓陈氏捏得死死的,她也不想做那挑拨离间的人。听得敲门声,就呵斥着让她闭了嘴,这才来开门。
见得穆凌落前来,她忙拉过她的手,“穆大夫过来了啊,真是辛苦你还惦记我家老头子。不知道穆大夫吃过饭没,要不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不必了,大娘,我路上吃过了。”穆凌落忙拦住了热情的卓大娘。
卓大娘注意到穆凌落身后跟着的宿梓墨,见他虽相貌普通,但周身气度不凡,那双眼眸更是内敛精光,她也是个见过世面的,顿时也就知晓宿梓墨不是那普通的村夫,只笑道:“这位是?”
穆凌落忙拉过宿梓墨介绍,“大娘,这是我相公,现在在衙门当差,您唤他一声阿墨就可。”
宿梓墨也礼貌又矜持地朝卓大娘点了点头。
闻言,卓大娘心中一惊,看宿梓墨的确穿着衙门服饰,只是她仔细打量一番,却总觉得宿梓墨的面容有些眼熟,仿似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可这人竟是穆凌落的相公,再想着卓景然对穆凌落的那丝丝情意,卓大娘也忍不住叹息。本来她还担忧穆凌落的身份与卓景然不般配,现在看来,她倒是不用担心了,但……
卓大娘把两人请了进门,宿梓墨虽然觉得卓大娘的眼神有些怪异,却并不曾多想。
穆凌落小心地给卓老爹施了针,这才起身告辞。她本想去私塾一趟,却没成想才走至院子里,就见卓景然牵着穆良正大跨步而来,见得她果真在,面上染上了一种奇异的光芒,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
宿梓墨几乎是本能地觉察出了危机,可是待得他看清卓景然那张脸时,他徒地瞳孔大睁,薄唇紧抿成线,抬手按住了骤然阵阵作疼的额角,脸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