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寿全再蠢,也知道此时情况对他不利,他忙惊慌失措地道:“郭叔叔,这是误会,我没有……是、是这个女人血口喷人,是他们合谋来陷害我,我怎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郭叔叔你最了解我的,不是吗?”
郭文眸色暗沉晦涩,仿似深不见底的海渊,冷冷地凝视着程寿全。
他就是太清楚程寿全是什么人了,这根本就是个脑袋愚笨,说话不经思考的蠢货。嚣张跋扈,洋洋得意之际,根本什么都能说出来。
而往往就是这种时候,说出的话却是他心中的最真实写照。或许,在程家人心里,他郭文就是个为他们程家办事的傀儡。
难怪程寿全敢如此肆无忌惮,口无遮拦,不过就是吃死了他郭文不敢对他如何!
穆凌落望着郭文闪烁不定的眸光,以及阴晴不定的脸色,被遮挡住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自古当权者最讳忌了莫过于蔑视权威,郭文在这安榆县,就好似土皇帝般,人人敬畏。虽然他跟程家官商合作,但说到底,郭文在这场买卖里自认自己是主导,是占了上风的。
程寿全怒极而开口的言语,在郭文看来,可不就是真心实意的内心想法。这也表明程家对郭文并不如表面那般尊敬。这样一来,程家与郭文之间的合作裂缝也就开始了。
穆凌落开始和宿梓墨对视时,两人虽算不得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但却不约而同对程寿全采用了激将法,让他怒不择言,露出破绽。
他们开始也只是想握住程寿全的把柄,却没想到郭文会特地包庇程寿全,故而他们两人又特地把这把柄抛了出来。
这般做法虽有些卑鄙,可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他们要是不这般做,还不知道今日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处置!但这样一来,却也算是彻底跟程家成了敌对关系。
穆凌落望了宿梓墨一眼,见他目色冷傲坚定,心中也稍稍安了些。
只要她能保护重要的人,只要在意的人都无碍,无论前面是何荆棘沧海,她都不惧怕!
郭文胸口剧烈起伏,冷笑:“本官倒是不知道程家居然在这安榆有如此大的脸面,竟然还敢插手本官要务。你言他人陷害你,那我想问问,到底他们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让这安榆众多的百姓也对你倒戈相向?你莫非以为本官是个傻瓜吗?”
若穆凌落真是胡乱指责,血口喷人,她一个平民百姓能买通三四个人已然是极限,可方才他们也是亲眼看着穆凌落毫无动作,随他们一同前来的,更何况这还有众多百姓联民指责,可想而知,到底谁的话才是可信度高的!
程寿全看郭文发怒,也急了:“郭叔叔……”
“住口,公堂之上,只有官与民,何来的叔叔之称!”郭文拍案冷道:“你既是白身,就该自称草民,称呼本官大人。既敢藐视本官官威,那便先行打十大板子。”
一旁的师爷忙道:“大人……”
郭文斜睨他一眼,“师爷记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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