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航怔然了会儿,叹息一声,不愿相信的问:“浅秋,你……何必如此?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白浅秋缓缓垂下头,沉默无声地望着自己脚上的拖鞋,再次违心的说着诛心的话语:“我说的,都是我心中所想。”
关航顿时窒了一窒,黯然的倒退了一步,步子都有些不稳了。
可见,他是多么的难过。
白浅秋的心里也很难过。
她今日在另一个男人面前遭受了言语的诛罚,难堪程度,不愿回想。
却没想到,现在调转了下,她来做那个诛别人心的人!
原来,说出一些伤人的话,说的那个人,心里的滋味竟是这般不好受。
假若让她来选择,她宁可做那被人诛伐的人,也好过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伤心!
然而,为了能让关航断了对她的念想,她必须这么做!
哪怕,她的心里其实疼得像是在油里煎熬。
她苦涩的想,这种难受的情形也只是出在她的身上而已。那个将她贬低到淤泥里的男人,在出口羞辱她时,一定不会像她现在这样难受,只会觉得酣畅淋漓吧?
不愿在这个时候去想那个坚硬如一块臭石头般的男人,她吸了吸气,勉强让自己的泪水压了回去。
关航揉了揉额角:“我这几天坐飞机做得时间长了些,我想我是出现了幻听。”
白浅秋垂首不敢看他,勉强摇了摇头:“没有。”
二字刚轻轻吐出,关航就猛然的上前,拉住了白浅秋的手。
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她的温热。
“浅秋,你在恼我,恼我这两年都不曾与你联系过?是不是?我来解释,因为妈妈一直都想要我和芷蓓在一起,阻了我和你的联系,我也是才知道了你在N市的。刚刚一定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他笃定的说着,又将白浅秋侧揽在怀里,抬指刮了刮白浅秋的小鼻子,姿态亲昵的与她额头相抵,近距离的望着她吃惊的瞳眸,语气温软的问:“是吧?嗯?”
对面不远处的街道上,劳斯莱斯里静坐着的男人,此时像极了暗黑之夜里蛰伏的野兽,沉沉的看着这亲昵的一幕,渐渐的冒出了一丝杀意。
该死!他想砍了那双该死的手!
从未有过的愤怒,这种愤怒,真特么的像……像看到了妻子偷情时的感觉!
明明他跟这个女人没有多少关系!
他以前睡过的女人也有一些,更有甚者,和他刚刚上过床,就又傍上了其他的男人,他从未有过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女人,却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牵引着他的思绪,让他三番两次的做出不像是自己能做的事!
比如,情不自禁的偷拍她,颇有闲心的羞辱她、亲自给她换衣服、为她削苹果、买来玫瑰花儿要送她……
短短一日,他就创下了这么多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若是从前,旁人告诉他他有一天会这么做事,他绝不会相信!
他情知,自己的心绪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发生了微妙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