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秋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她最终居然侥幸活了下来。
以至于数月之后,她在N市的讲台上讲着课,看着下面一张张平静的年轻面孔,她仍然忘不了当日被浸泡在那冰冷的湖水里憋的将要七窍流血的感觉。
有时候,觉得那只是一场令人窒息的噩梦,可是那噩梦又是那般的真实。
距离那日已经三个月了,她回了N市也已三个月了。
她回了云上学校教书,下了班,仍是单身一人独居在自己租的小屋里。
赖小懒的父亲身体不好,赖小懒没有再出来工作,打算在家陪着他走完人生的最后阶段。
日子过得如水无波。
她这几个月,没有再见到南宫珩一次。
南宫珩像是真的把她从人生当中甩了开去。
她如今才明白,男人决绝起来,原来是这么的狠心。
曾经的甜言蜜语,花事佳期,都变成了可笑的回忆。
她不是没有去找过南宫珩,去南宫珩的住处寻找,发现那一处现今卖给了N市新来的开发商,南宫珩又换了新的住处。
她也曾去了几次南宫集团,却俱被挡在了外面,告知她没有预约和名帖不能让她进去。
她的心一寸寸的凉了下来。
南宫珩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他不想再见到她了。
她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什么?
她一个难以怀孕的女人,不能亲自为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本来就是配不上他的。
只要想到这一点儿,她还怎么能厚脸皮下去?
她以前最是看不起那些分手了还不干脆利落,偏偏要纠缠不休,哀哀怨怨的女子,现在南宫珩倒是撇的清清楚楚,她反而是看不开了。
她心里告诫自己要忘掉,忘掉曾经和南宫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忘掉他的好,忘掉他的情话,忘掉他的一切一切……
表面看起来,她真的是放下了,她已经强迫自己多日不再想起南宫珩了。
但是那日被南宫珩母亲迫害的事情,她却一直耿耿于怀,心有余悸。
她差点是要死了的人。
她怎么可能心里不恼,不恨?
她实在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样的秘密,值得南宫珩的母亲要去杀人灭口?!
她敏锐的感觉这件事情和她小时候的玩伴黄盛泽有关。
她是差点要因为这件事情成为淹死鬼的人,她有这个义务去调查清楚,即便不为真相大白,也要为自己这条性命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她曾趁着周末回过荞麦小镇,想要问问当时的邻居对于黄盛泽和黄阿姨的印象。
但是已经过去了十来年了,荞麦小镇早已被繁华的大都市所取缔,被各色的开发商看中,建成了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大厦。
许多当年近亲些的邻居都找不见了,便是找到的,提及黄盛泽和他的母亲,大多都说记不太清楚了。
是啊,黄盛泽的妈妈也不过在镇上待了一年多而已,便携子匆匆离去,时过境迁,很少有人能记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