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人,站在那边说笑了半天,这才听见,威严高端的府衙大门内,传来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
“吱呀呀”的响声过后,那俩扇朱漆大门,终于缓缓的开启了下来。
一群盔甲鲜明的武士,簇拥着一名神态威严文官模样的人,缓缓的走了出来。
前面领头的,正是刚刚的那名被萧玉踢过了毽子的门子,那门子的浅色衣袍上,还明显的留着萧玉刚擦过的靴子印。
迎着池秋的眼光,那位文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先是对着池秋上下打量了一阵,这才客气而又疏离的问道:
“这位客人,恕本官眼拙,敢问,您是?”
池秋皱了皱眉,自怀中掏出一份手谕,递与那人查看,这才缓缓说道:
“本王近日,一直都在家师的归凤谷中清修,不曾出谷。不想接到父王亲笔手谕,这才着急赶往南都。匆忙之中,本王的身边,自是没有车驾仪仗随行,倒教刚刚那位小兄弟误会了,本王其实也不想这样。”
举着那篇书子,那文官再三再四的看了许多遍,这才跪地行礼道:
“下官王元,原本就接到昌邑上谕好几天了。下官早就派人,在城门口的十里长亭处,烹茶焚香迎接王爷好几天了,不想,都不曾接到王爷。正在里面念叨着呢,就连下官自己也没有想到,王爷会只带一个小厮,便衣简行的就到了这府衙门外。礼数不周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停了一会,池秋这才淡淡说道:
“都说不知者不罪,王大人还是请起吧。本王公务在身,原就无暇细说,王大人,咱们还是一道进府衙议事才是。”
“不急,不急。”王元干笑了几声,再三殷勤说道:“王爷远路来此,想来,必定是车马劳顿,再怎么说,总要先到下官早就安排好了的驿馆住下,先是休整休整再说。晚间,下官自会备齐酒席,给王爷接风。至于余下的那些事么,王爷只管放心,下官自会一一的准备停当,不劳王爷多费心神的。到时候,王爷只需直接到演武场带兵就行。”
回视了喝得面颊柁红的萧玉一眼,池秋这才缓缓说道:
“王大人既是已经安排好了,那就再好不过了。好吧,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王大人前面带路便是。”
王元扬着一张稍显僵硬的笑脸,又是一阵点头哈腰:
“是是是,王爷,请。”
一行人,进了府衙大门,穿过一个跨院,这才进了一个布局很显精致的小园。
跟萧玉以前经过的园子相比,这座园子的地势,稍稍的显得开阔了一些。
几株倚山栽种的矮松,更是显出几分天然大气的气度。
只不过,在小径上领着众人前行的王元,不知是为何,那副瘦瘦的背影上,反是显得有几分僵硬,局促。
相比于萧玉的飞扬跳脱,池秋,则是显得老成持重了许多。
踩着从容的方步,池秋一边慢慢的往前走,一边缓缓的说道:
“王大人这个院子,修得倒也别致。只是,倘是少些树木,多栽种些时令花草,岂非是更显赏心悦目更显适意一些?”
抹了一把额间冒出来的汗珠,王元笑答道:
“原先倒是栽了不少的花木的。只不过,此城的昼夜温差极大,花木到了此地,终难成活,几度失望之后,下官也就不费这个心力了,只寻着几颗树木栽栽充数便了。时间一长,就成了此等模样了。倒教王爷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