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又要服药?
原就是满腹惊惧的萧玉,抬头看了一眼池秋手中那晚墨黑的药汁,怎么看,都觉得极端的心底不够踏实,所以,迟疑了半天,还是拧过头去,老半天都没肯张口。
池秋倒是有些急了。
举起那把银箸,舀了一大匙往自家口中一倒,而后,当着萧玉的面,池秋面不改色的把汤药咽了下去,这才苦笑道:
“好了,玉儿,这样子,你总该是放心了吧?你也可以安心服药了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玉自然也不便多说些什么,只得闭目,将那碗药汁一气饮尽。
池秋在一侧叹道:
“玉儿,你这人别的都好,就是疑惑心稍稍重了一些。你倒是说说,好好的,干什么又突然问起了这个?”
萧玉不由得又是浅叹了一声。
其实,萧玉深切的明白,有些事,在拿到确切的证据前,说出来,总是没人肯信的。
至多,是替着自己,得着一个疑惑心很重的评语罢了。
所以,关于那些响动,关于那些晚间片刻的珠光,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不说。
默然起身梳洗,过了好半天,萧玉才淡淡说道:
“都说,眼见为实。王爷既是认为玉儿疑惑心太重,何不,一会儿一起去亲眼瞧瞧,也就是了。”
池秋好脾气的点了点头,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
“据本王所知,这座小楼,自建起来以后,就没见过谁谁的正式入住过。倒是师尊他老人家,不知是为着何故,常常的令谷中人过来,不定期的打扫,附带的从不间断的更换四季用物陈设,往衣橱里不停的添置许多当令衣裳,只把此处当做有人在住一般。只不过,这谷中谁都明白,师尊这般做,只不过,是因着他老人家的一番固执的怀旧情怀罢了,原是当不得真的。只是,玉儿为何偏是问起这个?倒教秋有些不懂了。”
萧玉浅笑了一声,回头招呼正在桌前斯文吞吃着食物的阿彤:
“阿彤,你鼻子灵,赶紧的,一处上去?”
阿彤傲娇的放下手中食物,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一挺平平的小胸,响响的答道:
“主人,您这才是找对人了。万事,但凡只要是在阿彤眼底下走过一遭,是蚊子,阿彤能分出雌雄,是妖孽,阿彤能辨出它的来历出处。阿彤自是知道,主人近来受伤体弱,到底是容易胡思乱想了一些,阿彤不吃了,陪您走这一遭便是。”
萧玉无言的嗒吧嗒吧嘴唇,朝着老天爷默默的诉苦了几声:
老天!弟子到底是前世犯下罪孽还是今生对您不够虔诚?!如何遇上的,都是些眼高与顶的自大狂呢?在他们的眼里,奴家就是如此的不堪和昏聩了么?!
呆立了半天,萧玉好不容易才平稳了心神,这才领着俩个骄傲的家伙,慢慢的沿着木质楼梯,一步步的往楼上走。
正如池秋所说,这间小楼里可能是常有人过来打扫的缘故,四处里,尽管装饰得极是琐碎奢华,但显得十分的干净。
就连那只木楼梯,亦是给擦得干干净净,看不见哪怕是一点的灰迹,更别提,有什么其他人居住过的痕迹了。
不理池秋阿彤的间或的毒舌点评,萧玉只是抿紧嘴巴,固执的,继续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