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数声,池秋的脸色,渐渐的变得阴沉了下来:
“平王爷的一张利嘴,果然能瞬间颠倒是非足可以使天花乱坠。本王的家事,蒙平王爷一下子提点了这么多,秋本不才,也实在是惭愧不已愧为人子。只不过,凭王爷怎么说,秋的这一条规矩,只怕暂时是破不了的,任谁都不行的。”
眼见着,好端端的商谈,就要落入僵局了,南宫平倒是分毫都不恼,依旧含笑说道:
“嗯,如此说来,跟王爷说理这条路,怕是要行不通了。王爷如今既是成了无需讲理之人,那么,王爷以为,就凭王爷在此,能够拦得住本王么?”
“说了半天,咱们南宫小王爷啊,还是这句话稍微实在一些。”一个阴鸷的声音,平淡无奇的响了起来。
人影一闪,自池秋的身后队伍里,闪出一名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眼神突兀如鹰的灰袍人。
明明只是个干干瘦瘦的小老头子而已,可是,他只是往那边随随便便便的一站,着好端端的朗晴的天气里,周遭的气温,一下子就陡降了十度。
倚坐在南宫平身前的萧玉,甚至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有阴凉的风,从自己的脸颊边嗖嗖的掠过。
噫,这又是从哪座枯坟里爬出来的老怪物?
萧玉悻悻的想道。
一甩衣袖,灰袍人又桀桀的怪笑了几声:
“怎么,南宫娃娃,出师才这么几年,就变得眼界高了,再不认得六师伯了?”
南宫平在豹背上微微一躬身子:
“晚辈南宫平,见过六师伯。”
伸出只枯瘦的手,拂了一下衣襟,那灰袍人这才简简单单的说道:
“南宫娃娃,无需多礼。这池秋啊,从小就是师伯教大的,他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哇,师伯可是绝不能答应的。前些天,不是有个女娃伤过他么?在抓到那名小妖女之前,所有的年轻女子,都不能离开昌邑,你南宫娃娃家的女人,亦是不能例外。这规矩,是师伯帮着秋儿定下的,想要破例,先赢了师伯再说。”
南宫平一皱眉,故作不解的问道:
“那么,范建师伯,倘是晚辈不能完胜,保护不了晚辈家的孩儿娘,又是否也可以去寻我家师尊过来助拳?”
那个范建老头的那张老脸上,终于微不可察的显出一丝潮红:
“娃娃,休要怪师伯无情。你若是害怕,大可以一边呆去,自骑了豹,领着那娃娃走路。只是,那个女子必须得留下。师伯身为紫国的护国法师,有些规矩,还是轻易的坏不得的。”
听着他们几个叨咕了半天,坐在一边的萧玉,不由得发出一阵悦耳的浅笑。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起先,南宫平理直气壮的称她是孩儿娘时,因着理解他想着要蒙混过关的初衷,她勉强的忍了,不吱声。
再起先,那个池秋庄严声称他府中走失了一名逃妾时,她也是没有吱声。
毕竟,嘴巴长在人家脑袋上,怎么闭怎么合,都是别人自己的事,她素来懒得过去理会。
可是,尼玛的说了这么半天,原来,这所有人都可以安然离开,就只剩自己不可以啊,怪哉。
唯一的理由,竟然只是因为,她是个符合抓捕条件的年轻女子,好不冤哉。
而最最可恨的,是那个为老不知自尊的老头子,竟然是依仗着自身武力,说出这等不讲道理的话,倒教人,实在是要刮目相看了。
难道,人老了,就可以如此的倚老卖老,直至毫不讲道理么?
嗯嗯,这个架,看起来,是必须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