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亘白竟然有如此胸怀,倒真是让凤栖朝臣大喜过望,按照兵力,亘白并不输于凤栖,甚至认真说起两大陆的战斗力,亘白兵将远高凤栖之上。
朝臣里自然没有反对的,有这样的好事,没有谁会傻到去拒绝。
在此时,他们自然忘了自己的陛下还有心上人这一事,在绝对的战争面前,根本就没人会认为陛下会为了一个女人置诸多将士的性命于不顾。
至于心上人,他们不反对,喜欢的话,纳了便是,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更何况是他们高高在上的帝王。
皆大欢喜的事情,谁人会不同意。
——
而在此时,本该是诸臣眼里最为高兴的他们口中的陛下却在一处旧损昏暗的房屋里,静静立着。
“如何?”宁千惜问,声音淡如水。
“迷药毒性很大,暂且压下去了,只不过还需要静养几日,这还是小事,就是夙沚的身上……”辛午眉头紧皱,声音犹豫。
“说。”
“多处利刃划上,伤口极深,即便治好,日后也会留下伤疤。”
辛午不敢再瞒,低头快速道。
宁千惜闭了闭双眼,缓缓叹了声。
“是那百里筱所为。”奚尔鸢是看见夙沚身上的伤的,牙齿紧咬,冷声道:“她应该不知道夙沚的身份,想必是有这等嗜好,是我们的失策,没想到那个女人人面兽心,疏忽了,还请主人责罚。”
“她人在哪儿?”
半晌,宁千惜睁开眼,声音更冷。
“主人三思,百里筱代表亘白,如果这个时候处置她,恐怕会造成两大陆的混乱,也会令朝臣不满。”
即便再不情愿,奚尔鸢也还是低声劝慰道。
“谁说要处置她。”宁千惜冷笑一声:“将侍鸾司的人都派过去,务必保护好这个亘白公主的安全。”
“主人?”奚尔鸢一怔,抬头看宁千惜。
“她死是早晚的事,不过不能死在凤栖。”宁千惜脸色冷淡:“她背后的人是谁我多少知道了,想要利用女人,果然是他卑劣的手法。别说这个,快去找她,不要耽误。”
奚尔鸢脸色几变,忽然明白了宁千惜是什么意思,心中一震,道:“是!”
待夙沚走后,辛午给夙沚上好药,包扎好,然后低头退了出去。
屋门关上,屋内瞬间一片黑暗,夙沚仍旧紧闭双眼,额上有汗,眉头紧皱着,不知做了什么梦,看起来很不安稳。
宁千惜走过去,摸到她的手,缓缓握紧,他叹息一声,声音似有若无:“为什么又是如此……”
夙沚并未听见,也并未看见他在说什么,如果她此时睁开眼,定然会吓一跳,一向冷淡自持的宁千惜在此时眼眸竟也会如此悲伤。
夙沚在入夜果然还是发烧了,伤口过深,烧的双颊通红,意识不清。
辛午给她开完方子,看到神情疲惫,脸色苍白的宁千惜,道:“主人,您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
宁千惜并未理会,只是握着夙沚的手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