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这种事情,岳沫认为自己已经厚出了一个新高度,可没有想到苏烨这娇孽在这方面的功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要脸。
惹不起,她躲得起。这一躲就躲到了天黑,连口饭都没能吃上,坐在房间里灌了自己一肚子的水。
到了晚上,不能再躲下去了,得去见昊希。好在夜行衣里还有面巾,戴上去之后,别人也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好在苏烨这妖孽终于放她一马,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刺激她。
两人一齐溜出了门,来到白马书院,从一个被烧得焦黑的一堵墙后找到一个机关,打开密道,钻了进去。密道的出口连着关押昊夕的院子的一口井,那口井正对着昊希屋子的后窗,昊希开着窗,还在唱那首童谣装疯卖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嬷嬷把气发……”
一个粗嗓门的女声吼起:“这么晚了,还唱,让不让人睡了?再唱,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昊希住了嘴,嘤嘤地哭起来:“嬷嬷好凶……”
岳沫和苏烨从井里头钻出来,昊希见了他们,冲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进屋,又用一种压抑的声调哭了几声,终于收场,轻轻地关上了窗子,熄了灯,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黑灯瞎火的。
三个人在黑暗之中沉默了许久,确信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了,这才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虽然看不清昊希的样子,可听得出来他很开心:“呀,岳沫丫头,没想到你也来了。”
岳沫摸黑轻轻掐了他一把:“哼,还好意思说,上次来看你,你居然一见我们就大喊大叫,把人招来。”
昊希:“我那是不得已。你们进了宫之后,他们就猜到你们一定会来找我,所以那天其实是他们故意的把你们放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再一次试探我是不是真的疯了。如果那天我跟你们相认,只怕现在全都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岳沫并没有真生他的气,对他只是担心:“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要装疯?”
昊希:“此事说来话长。那天,我借祭天溜出来之后,在路上遇到了两个很奇怪的人,一路上跟着他们就到了天府国,后来,我把他们跟丢了,正打算回国的时候,却遇到了玉络公主,她带着一大批人,说是要去驯马,手里还拿着一本养马秘笈,我一看就认出来了,那是我和你在客栈写的那本假秘笈,当时也是太大意,又想起当初天府国国君在我国之时那副嚣张的样子,就忍不住将玉络公主狠狠地讥笑了一顿。结果,她就把我抓进宫里来了。”
“祸从口出。”苏烨点评道。
昊希:“谁说不是呢?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去惹这个玉络公主了。玉络公主把我关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泄泄恨而已。所以一开始这里的守卫并不是那么多,我在这院子里还很自由。所以没事的时候,就在这里转转,哪知道就让我发现了井里有条秘道。
岳沫:“难道岳沫公主不知道这条秘道么?”
昊希:“依我看,不但岳沫公主不知道,就连天府国的国君也不知道这条秘道,更不知道这条秘道是通向白马书院的。”
岳沫有些不明白:“既然你发现了秘道,照理,凭你的本事应该可以逃出去宫才对,为什么没逃成,还一把火烧了那个白马书院?”
昊希的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那是因为我在逃跑的时候,在白马书院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关系到成千上万条甚至更多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