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办妥之后,许露牵着他的手,指着胖胖的阿姨说:“小晨,以后你就在这里,和这些小朋友一起玩好不好?”
小晨脸色倏忽一变,陡然松开许露牵着自己的手就往门外飞奔。
“小晨……”许露赶紧追出去,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
“不……你放开我!”他在许露怀里疯狂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却并没有伤许露一分一毫。
“小晨……”许露将小晨紧紧拥在怀里道:“我会来看你的,每个星期都来,好不好?”
“不……”小晨挣扎出许露的怀抱,拿出许露买给自己的玩具、衣服、零食塞到许露的手哭求道:“我不要玩具了、我不要新衣服了、我也不要零食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许露的心猛然一颤,这样的话,多么的熟悉,曾几何时她也曾对另外一个女人喊过:“妈妈……我不要新衣服了……我不要布娃娃了……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小晨……”许露再次抱紧小晨泣不成声。
“姑娘,你先走吧,你这样丢不下的!”福利院有人出来将小晨和许露强行分开,小晨在那人怀里又踢又打又抓,像只发了狂的狮子,急红了双眸,挣裂了额上的伤口,浸出殷红的鲜血。
“妈妈……妈妈……你做我妈妈好不好?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我会很乖,我不会惹你生气,我会帮你做很多事,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妈妈……”小晨声嘶力竭地哀求道。
“小晨……”许露泪流满面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小晨道:“我不送你走了,我不送你走了,我们回家,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姑娘,送来了就不能再领回去了,再说了,你也不具备收养资格。”福利院的胖阿姨公事公办道。
“不!”许露一把将小晨夺了过来,往门外撒腿就跑:“我要他,你们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姑娘,你不能这样啊……”远远的许露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脚下跑得更快了。直到耳边边再也没有了福利院阿姨的声音,许露这才放慢了奔跑的速度。
小晨见许露如此,一把抱紧许露的脖子,一头扎紧许露颈间,仿佛抱着的是溺水时的唯一一块浮木,喉间早已泣不成声。
直到坐在回去的车上,许露一直抱着小晨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小晨,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做了一个现成的妈妈,可是虽然有点冲动,但她不后悔。
“妈妈,你叫什么名字?”小晨趴在许露耳旁轻轻问。
“我啊?我叫许露。”
“妈妈的名字真好听。”
“好听吗?可是,有很多人都叫这个名字哦。”
“可是还是妈妈的名字最好听!”小晨看着许露认真而又倔强道。
“妈妈,你真的永远都不会把小晨丢下不管吗?你真的永远都会和我在一起吗?”临睡前,小晨依然紧紧搂住许露,深怕他一旦睡着,许露就会消失不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