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了夏如雅,宁舒倩撑着自己无力的身体去了后院,来到温瑜雅的房间,伸手重重的拧开了门,满腔的怒火像是一瞬间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但是在看到房间里的人时,怒火像是突的被人横拦住了,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温瑜雅一个人坐在的房间里,外面有一棵柳树,飘着雪絮,轻风吹过,柳絮像转蓬一样纷飞而起,摇曳!飘荡之间,婀娜、轻柔之态已半减,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雪絮,想到了身如柳絮,心似浮萍,都是无根无依,感觉自己像被禁锢在了冰冷的牢房里,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屈辱,绝望,仇恨,疼痛,疯魔的啃噬着她的心!
除此之外,她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她抱着自己的双膝,赤着脚曲绻在房间的角落里,看上去瘦弱可怜的像一只折翼的残蝶。
忽然被拥进温暖的怀抱,像是整个人都脱离了地狱,她再也忍不住,趴在宁舒倩的怀中嘤嘤哭泣,把宁舒倩的一颗心都要哭碎了。
宁舒倩哆嗦着唇,她的心犹如猛灌了一口烈酒一般,烧得发疼。
她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样绝望至濒临死亡的死寂模样,好像生无可恋一般:“瑜雅!没事的,有妈妈在,没事的,没事的......”
温瑜雅突然间痛哭失声来:“妈妈,为什么我要叫温瑜雅,你曾经说过瑜喻意美玉,有美德之意,但是美玉再美,也不过只是玩物,所以......我成了别人的玩物。”
这种绝望至自我否定与厌弃,让宁舒倩不禁心惊胆寒,她紧紧的抱着温瑜雅:“瑜雅,你听我说,你是妈妈唯一的宝贝,不是别人的玩物,你听着妈会让任何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代价的。”
温瑜雅声音嘶哑粗嘎,颤抖的身体犹如风中的柳絮,双手交叠在胸前,不停的搓揉着自己的手臂:“可是妈,我被人......被人......我觉得自己的好脏,身上好脏,真的好脏......妈你别靠近我,我脏......脏脏脏......”
宁舒倩难过的抱着她,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还什么都不懂,遇到了这种事,当然不能承受:“瑜雅,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哪个女人这一生不经历这一段,不过是早晚而已,妈年轻的时候也是像你这么大就失了身,可如今还不是生活的好好的,甚至还谱写了一出灰姑娘的童话嫁入了豪门。”
听到宁舒倩这样说,温瑜雅狂乱的情绪这才逐渐平静下来:“可是妈妈,我被好多人看到了怎么了,我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宁舒倩伸手摸摸她的头,爱怜道:“时间会让人们的记忆淡去,很快就忘记这件事,这世间人人都同情受害者,只要你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别人不会扒拉你的伤口,往你的伤口上撒盐,只会同情你可怜你。”
“妈,温馨雅这样害我,难道我就这样算了。”温瑜雅想到温馨雅是明德惟馨,德馨流芳,而她只是任人玩赏的美玉,心里便犹如淬了毒一般,充满了怨毒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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