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你不会开心的……你是那么善良那么大度的女子,怎会以别人的泪水为开心的资本?
那么,母亲,就请让孩儿,送你最后一程……
他手中捧着那个锦囊,缓步走上高台,循着旧例来到了最边上的一处地方,正想腾出块空地收敛云锦瑟,却蓦然看到一块牌位……
云氏锦瑟之牌位
母亲的牌位?
苏安槿一惊——母亲的牌位,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自从母亲走后,这里便没有人来过,难道是母亲自己放进来的?
她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心思离开北漠,远走高飞的?
他的眸色骤然变深,而后垂眸,动作轻柔的将那枚锦囊放到牌位下的檀木盒中,然后退了三步,面色怆然,跪了下去。
玉山之倾。
一拜,拜谢母亲生我育我教我之恩。
二拜,拜谢母亲苦心竭力护我周全,传我武功,成我计划之恩。
三拜……拜谢云锦瑟这个人!
顾云罗神色复杂的看着高台上茕茕独立的苏安槿,良久之后,垂下眼眸,同样跪下,虔诚的磕了三个头。
她向来不喜跪拜,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总觉得跪拜就是红果果的腐朽等级制度的代表特征,今生唯一的几次跪拜都是拜了那狗皇帝,无一次真心,而此时,她面对着上面琳琅的牌位,心中却满是敬佩。
富不过三代,家族绵延不易,家族维持更不易,云家的个个都是好儿郎,足以证明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和后天教育的成功,而上面都已尘归尘土归土的那些牌位背后的人,则是这场成功的缔造者。
这还仅仅只是一部分他们的上辈,还有更多的死在那场屠杀中的人们,到死,都无缘到这里来看一眼,只能守着漫漫黄沙之下被自己的鲜血浸透的土地,怀想着行天宫的模样,缅怀着整个家族的荣光。
这三个头,不仅拜云锦瑟,更要拜他们所有的人。
“云罗,你上来吧。”苏安槿的声音却突兀的响起。
顾云罗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我?上来?”
“嗯。”他的声音无悲无喜,犹如古水无波。
顾云罗缓步走上高台,却见苏安槿眼睛微红,血丝遍布,有些心疼的正想开口,他却手指往云锦瑟下方的一个牌位指到,说:“这是颜夫人的牌位。”
他没有说“你母亲”,而是说的“颜夫人”。
顾云罗毕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顾云罗,虽然平日里提及颜竹惜时也是尊敬有加的称为母亲,但那也仅仅出于尊敬,而不是真正的母女之情。这一点,苏安槿很明白。
顾云罗有些感激他的细心,走过去工工整整的磕了三个头,这才与苏安槿一路下了高台,停在大殿的中央。
苏安槿淡淡的瞟了一眼她,眸子里血色未散,声音还有些喑哑,轻轻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顾云罗抬眸看了看他,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