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的看着外面毫不知情的一群官兵,他们依旧生龙活虎,磨刀霍霍,想象,甚至期待着不久即将到来的那场战争。
在王爷走后,顾云罗在有一次夜不能寐的时候,跟他说的话,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我无所来,无所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连,一个是安槿,一个便是你们,离开了你们两个,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但是,你们离了我,却依旧还是你们……所以慕容,你要记着,如果我有一天出了什么事情,不要轻举妄动,要一切如常……”
那个智慧过人的女子,想必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吧,因为她心里的那个牵挂,实在是太深了……
她都能对自己的命运淡然处之,自己难道还要兴风作浪搞得人心惶惶?
慕容远轻叹一声,走出了帐篷,迎接那些充满希望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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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县令府。
自从苏安南来了之后,几乎遣散了府上所有的仆人,全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原来的县令,因为姬秋瑶怀疑他是景流年的人,但为了民心又不能杀了他,因此一直都囚禁在地下密室里。县令府里骤然少了许多人,显得空荡荡的……
苏安南为顾云罗渡了一晚上的真气,帮她渐渐平复了体内沸腾不息的真气,直到第一缕曙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在地板上形成浅色的光晕,他才意识到,原来一夜已经过去了。
苏安南淡淡的吐了口气,出门为顾云罗煎药去了——他疑心重,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里,有多少是和姬秋瑶有联系的,因此不放心别人做这些事情,只有亲力亲为。
等他端着一碗煎好的药回到房间时,顾云罗已经醒了,趴在床边低低的咳嗽,面色惨白,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粘住,苏安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对那股病若西子的风情,几乎抵挡不住。
察觉到有另外一人的气息,顾云罗费力的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晨光里身材颀长的苏安南。
此刻若还有多余的力气,她真的很想大骂出口:“从前看的那些小说果然写的就是个屁!什么‘细碎的阳光温柔的洒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周围形成了无数迷离的光晕,他就这样安静的站在我面前,似乎没有意识到但是他这样静止的美好,就已经足以让我眩晕’……尼玛,苏安南你就这样静止的站在我面前,真的是足以让我呕吐……”
苏安南倒不知道她想说却没力气说的话,见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还以为是她体力不支的原因,疾步走过来,将药碗放在她的床边,伸手扶起她,话语里面还有些焦急:“你还好吧?”
他的手刚一碰到她,顾云罗就反射性的一躲,动作却在察觉到体内那股和他相似的真气之后,戛然而止。
她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坠下城墙,而后有人救了自己,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就自己的那人……是苏安南?
为什么?!
苏安南见她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端起旁边的药碗,递给她:“还有力气端碗吗?”
毕竟是金尊玉贵的皇子王爷,要他亲手喂顾云罗喝药,还暂且不可能。
顾云罗没有接,沙哑着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