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风凛冽而割人,干燥的扑在脸上,她的脸很快就被风中的小东西割出了几丝小伤口,可是顾云罗缺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只想见到那个人,只想见到他。
苏安槿,答应我,你不要这样悄悄走了,好不好?
她身形如电,轻功在这一刻被发挥到了极致,山丘,沙地,戈壁,城墙……如同行云流水,一闪而过。
顾云罗脸色有些苍白,那是过度使用内力的后遗症,可是她现在没有时间管那么多了,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自从她接手军队之后,她还没有回过隋州,没想到,再次回到隋州,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不过短短月余,她来这里时,在城门下一战成名,而再次回到这里时,心里却惴惴不安。
此刻的她,衣衫不整,一身狼狈,风尘仆仆,脸色苍白,眼神期待,全是为了祈求自己那个卑微的愿望得以实现——他们还在隋州,他们还没有丢下自己离开……
当顾云罗拼命往隋州赶的时候,另一队人,驾着马,已经悄悄的潜到了军营旁边。
那是离边疆线最近的一个军营,再走二十里,便是北漠的国界了……
那队人停在那里,即使驾马,声音也极其轻微,难以发觉。
为首的一人,脸庞皎皎如玉,眉目精致如远山淡水,未曾沾染丝毫尘世烟火迷离之气,眸光流动似霞光初照日光初升,鼻子高挑笔直如抑扬顿挫的名家雕刻,唇角如暖玉生烟,透露出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暖笑意。
正是苏安槿。
本该在隋州城的他,此刻却出现在了军营之外。
本是为告别而来,却不打算进去,只想在这外面,看看便好。
两天前,他得到消息,自己在路上埋伏的那批人,拦截下了无数个“姬秋瑶”,却都不是真的姬秋瑶。
狡兔三窟,兵不厌诈……
其实这算是苏安槿的预料之中,他从来都没有小瞧这个在北漠地位尊崇的长公主,如若不是北漠王室腐朽,此刻的姬秋瑶,应该成为了北漠掌握着实权的最高统治者,绝对不会落到与天明和亲的地步。
景流年在姬随风手上,他并不如何担心,因为姬随风为人谨慎,绝对不会要了流年的性命,但是姬秋瑶一旦回了北漠,即使当年她对流年曾青眼相待,也无法改变她要清除异己的决定。
所以他必须去靖邺了。
对不起,云罗。
六个月以来,我们几乎从未分开,此刻,我却要以这样一种不告而别的方式,离开你了。
我知道你会生气,你会伤心,你会在无人的时候用一些我从未听过,也听不懂的词汇骂我,但是你不会失控,不会意气用事的忘记自己的责任,不会不管不顾的带着大军就跑到北漠来……如此,你便会安全,我便会放心了。
这只算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部分稍稍提前了而已,我相信,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云罗,对不起……
默然的看着那沉寂的大营,营地经过顾云罗的严密计算和排列,整整齐齐,入目看去,帐篷挨着帐篷,每一个都是一样的,苏安槿却能够准确的分辨出哪一个,是顾云罗的帐篷。
此时那个帐篷里面并无亮光,那个女子,白日里忙碌了一天,此刻,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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