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苏安槿直接抬脚迈了出去,门上一个尖锐的凸起勾住了他因为真气震动而翻飞的衣袂,他也不曾回头,直接撕裂了那个衣角,扬长而去。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转过头,看过旁边的房间一眼……
顾云罗听着旁边的动静,神色有些黯然,最终,出门,右转,推开了苏安槿的房门。
留在门上的一截淡青色的衣角,破碎的丝线因为她开门的动作而轻轻摇曳,顾云罗定定的看着那块衣角,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苏安槿的时候,他也是穿着这样淡青色的常服,隐藏在黑曜石面具之下的极致容貌,都不及月光投射在衣服上形成的淡淡光晕吸引人……
他出门的时候,应该还是很伤心吧……
否则,虽不喜打扮却也不会仪容不整的苏安槿,绝对不会直接震断这一块布料,扬长而去。
进了门,桌子上放着一个茶杯,杯子早就已经凉透了。而一边的铜镜前,放着一枚玉簪。
通体天青色的玉簪,直直的一根到底,只在顶部雕了一朵夕颜花,很清淡很简单的款式,苏安槿应该会喜欢……
她极少看见苏安槿戴簪子的模样,大多数时候他都会选择戴更为简单的发带来束住头发……可是如今,这枚玉簪……却出现在了他的铜镜前。
顾云罗拿着玉簪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是不是,一直都在等她?
做了简单而美好难得的准备,只为在她承认自己相信他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坚定的拥抱?
可是她在干什么?
她就在他的旁边,却唯唯诺诺,却畏手畏脚!
一直到他……
等得心灰意冷,等得不堪重负,等得……扬长而去……
他生气了……
不是和上次她一个人跑到昀王府去偷兵符时他生气一样的,那时他生气,只是气自己不珍惜自己,让自己只身犯险,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心疼……
可是现在呢?
他不会出言讽刺她了,也不会还默默的惦记着关心她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顾云罗懊恼的一拳打在桌子上,顾云罗啊顾云罗,你矜持个毛线啊,该矜持的时候你不矜持,不该矜持的时候你如此矜持!明明都已经想明白了你还强着你肯说,你现在就要被你自个儿给害死了!
她可以怀疑天下人,却怎么能怀疑苏安槿?
他以为她可以做能理解他的那一个,所以才会倾心相付,可是现在,她收回她的信任,他也自然,收回了他的所有温和,重新成为那个冷漠的曜王……
会吗?他们之间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不!
顾云罗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玉簪,不敢再去打量这房中的一切东西,跌跌撞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槿,你打算怎么办?”茶馆里,睡了许久终于养回了精神的江游陵重新恢复了正经模样,指着手边的马府的地图,问到。
景流年毕竟是北漠的摄政王,在北漠与天明开战前夕,他自然不能在天明境内逗留太久,因此昨晚上和顾云罗喝酒之后,他便直接回了北漠。
好在他这几天本来就一直在边境视察,回去倒也算方便。
苏安槿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语气却依旧平静:“马迹云现在还不能除,他一死,苏安南就立马会知道隋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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