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在触碰着前世她做特工首领时,早就已经被磨得失去知觉的心。
这样的生活与她的前世完全不同。从前,她与其说是一个人,到不如说是一个工具。出任务时,她就是一个冰冷的代号,没有任务时,她就是一个冰冷的头领……
久而久之,她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个冰冷的人。
为了应付各种各样的任务,她可以在任何场合如鱼得水,红唇不败,可是唯独不敢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来面对自己……
她怕见到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怪物……
而如今,来到这里之后,她才明白,这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生活。
会杀人,也会救人。
会冷静沉思,也会疯言疯语。
会苦心筹谋步步为营,也会有所珍惜有所重视……
顾云罗回过神来,温和一笑:“老爷,您说得对,别人的事情,和我们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
刚回了屋子,江游陵便急急的扑了上来:“怎么样?你没说漏嘴吧?老爷子有为难你吗?他……”
顾云罗一把推开了江游陵的大脸,才发现坐在后面桌子旁正在自顾自喝茶的纳兰越,很不客气的朝着江游陵吼道:“给我滚远点……”
江游陵不敢置信的看了顾云罗一眼,又委屈的看了纳兰越一眼,期望自己的多年好友能给自己一个安慰,却发现他正唇角含着微笑,自然地倒了杯茶递给顾云罗……
江游陵顿时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阿越,你爷爷果然不是吃素的。”顾云罗想起刚刚的唇枪舌战,不免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不过……“他似乎对天问楼……成见很深?”
“他不喜与这些人和事为伍,我能理解。”纳兰越点了点头,“爷爷一生从商可谓叱咤风云,却从来没有想过因此与官府,或者与江湖结盟。他说,要给纳兰家留一块清净地。”
江游陵沉默的看着二人,眼神里浮动的,是谁都看不懂的情绪。
顾云罗点了点头。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顾云罗问到:“安槿那边,他怎么样了?”
纳兰越看了一眼江游陵,后者回过神来,思忖了一会儿,说道:“云罗,总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顾云罗皱眉。
“意思就是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到隋州。”江游陵冷静的说道,“还有很多事情我们都还没有做。如果真的等到五个月之后北漠王权变更之时我们再动手,只会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纳兰越眉头轻蹙,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为他人做嫁衣裳?为谁?”顾云罗问到。
“苏安南。”江游陵答道,“他兵符失窃一事皇上已经知道了,加上之前皇宫防卫纰漏一事,两罪并罚,皇上让他去练兵。”
“练兵?”顾云罗冷笑一声,“皇上未免也太过于偏袒,这到底是惩罚,还是嘉奖啊!”
惩罚一个皇子的手段就是让他去练兵,练好了这兵对谁死忠?还不是他苏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