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晓了的,陛下已下了明诏,后日一早大朝,是时,将行定夺信郡王主理工部事宜,对此,王爷打算如何行了去?”
彼此相处多年,马齐对弘晴之能可谓是了解颇深,自是清楚跟弘晴绕弯子绝对是毫无意义之事,自不会去干这等吃力不讨好之蠢事,这一上来便即开宗明义地切入了主题。
“马大人应是清楚的,于此事上,本王断无回旋之余地,该如何便如何好了。”
尽管早就料到马齐前来的用意之所在,可真听得其提起了工部之事,弘晴的心底里还是不由地涌起了一阵的躁意,不过么,倒是没冲着马齐作出来,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给出了个不容置疑的答案。
“你……,王爷,以您之智,当不难看出朝廷党争之危也,今,王爷既已大权在握,何不姑且稍稍退让一些,以全朝廷之体面哉。”
这一听弘晴如此斩钉截铁的应答,马齐当场便急了眼,险险些就此作了起来,好在自控能力还算过得去,总算是没冒出甚失礼的言行,但见其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住了心中的烦躁之情绪,言语恳切地进谏了一句道。
“马大人的忠心,本王一向都是知晓的,也向来感佩在心,故而,若是有丝毫之可能,本王都断不会拂了你老马的好意,奈何此事确是无半点通融之余地,非不愿,实是不能耳。”
尽管知晓马齐此言其实并无私心在内,完全就是担心弘晴与诚德帝之间的矛盾公开化,然则弘晴却并不打算接受,不过么,倒是没火,而是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哦?下官不明,还请王爷明言则个。”
马齐显然对弘晴给出的这么个解释不甚满意,但见其眉头一扬,已是不依不饶地追问了一句道。
“马大人可知不算我大清如今田赋几何,工部所得又是几何,个中之差距,就不消本王来细说了罢,而这,不过只是刚开始罢了,再有个数年时间,工部所入将远大于田赋之所得,哪怕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得以实施,所得也不会多于工部岁入之一成,更徨论工部乃是军务革新之要隘,不容有些许之闪失,似这等情形下,将工部交于老二那等纨绔子弟,不是误国又是怎地?故,于公于私,本王都断不会容忍此等乱命胡为,此一条,断无可商榷处!”
弘晴并未因马齐的态度不甚恭谦而动气,而是耐性十足地将反对二阿哥入主工部的理由细细解说了一番。
“只及一成?这怕是不能罢?”
马齐自入相以来,一直兼管的就是工部,不过么,他却是向来甚少插手其中事宜,然则对工部的大体运营状况还是心中有数的,自是清楚如今工部外放出去的厂子已是多达四千余家,规模已不算小,岁入更是有着惊人的四千余万两白银之多,已然过了田赋所得,不算八旗商号那头的岁入的话,已然占据了朝廷岁入的一半还多,可此际,弘晴居然说工部所得还能有个十倍的增长,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些,马齐吃惊之余,愣是不敢相信有此可能。
“马大人不信的话,本王可以与马大人赌上一局,不消多,五年内必见分晓!”
这一见马齐失惊如此,弘晴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一派自信满满状地便放出了赌约。
“五年?这……,愿闻其详。”
尽管对弘晴创造财富的能力极为的钦佩,然则在这等惊人的岁入增长幅度面前,马齐还是不敢轻信。
“马大人一向管着工部,想来对这十年来我工部放出的明事项应是有所了解的,呵,这么说罢,而今放出去的五百余项都是轻工业,也就是那些投资不算大,见效却快之项目,只是这么些项目限于格局,都难有极大之展,真正的重头戏便是自明年开始的五年内所要上马之重工业,不瞒马大人,工部那头已然有了五年之规划,马大人自去看了便可知本王所言断然无虚。”
工部的展规划乃是篇大文章,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都难以言明个中之所有关窍,哪怕弘晴身为总策划人,要想在聊聊数语间解说个分明,同样难以办到,也就只能是笼统地给出了个说明。
“五年规划?也罢,那老朽回头就去拜读一番好了,若真能有如此岁入之增长,下官拼死也要上本言事,告辞。”
听得弘晴如此说法,马齐虽还是有所疑惑,可与此同时,好奇心也就此被吊了起来,自是不愿再多啰唣,丢下句场面话,便就此告辞而去了。
呵,这匹老马还真就是个急性子!
弘晴本以为要说服个性颇有些执拗的老马还须得再花费不少的唇舌,却没想到老马同志居然就这么走了人,一时间不禁为之哑然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