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川被蛇咬了的地方,有人正在收拾地里的庄稼,见着她们客气的问:“哟,你们这一大家子走哪去啊?”
“我们是送小蕊,她要出国了,出去见大世面了。”田小蕊的继父大声的说,仿佛是一个天大的喜事,恨不得七里八乡的全知道。
“怎么还哭了?”那人注意到了田小蕊脸上的泪。
跟在后面的母亲哪里注意着这些,她甚至很骄傲的道:“我家小蕊这一出国啊,要好多年不会回来,她现在舍不得我们,当然哭了。”
那人就是用很羡慕的口气道:“哎,你们养了一个闺女,真好,又有本事找那么有钱的大老板,又还有孝心,这比养十个儿子还划算。”
“那是,不枉我平时将小蕊当自己的亲闺女对待。”她的继父也不脸红。
田小蕊没有听这些话,她只是沿着山道往前走。
和李文川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成了捆绑她记忆的枷锁,她总是无可避免的会想着他。
似乎连空气中,都有他呼吸过的味道,带着他惯有的、时常夹杂着的红酒的芬芳。
田小蕊的热泪再度淌下,她没有回身,只对身后的父母道:“你们不要送我了。”
“要送,要送的。”母亲道。
“你们再送,我怕我不走了。”田小蕊如此的说,由起初的悄无声息的掉泪,变成了号陶大哭:“我想改变主意不走了。”
一听这话,两老皆是住了脚,这都对乡民们说了田小蕊要出国,这不走了,不是闹笑话了。
两人站着那儿,讪讪道:“瞧你这个傻丫头,哪有随便改主意不走的。走吧走吧,我们不送你,以后想我们了,就打个电话来。”
田小蕊抽泣着点头,才在两人的目送中,一步一步的下山去。
汽车慢吞吞的向着城里驶去,似乎比来时更颠簸,七摇八晃中,田小蕊感觉自己要晕车了,最后,她忍不住,趴在车窗边吐得一塌糊涂。
田小蕊戴着墨镜,坐在侯机大厅的咖啡厅中。
再过几小时,飞机就要起飞,她就会离开这个国度,也许不再回来。
背景音乐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你说有那么一天,你说即将要离去,我会迷失我自己,陷入无边人海里,不要什么诺言,只要天天在一起,我不能只依靠,片片回忆活下去。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似乎很老的歌曲,可那歌词,却是击溃田小蕊的心,她的泪缓缓流下。她也是什么都不
想要,只想天天跟李文川在一起,可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了。
端着咖啡,想让满嘴的苦涩,麻木内心的悲伤,可是闻着那浓郁的咖啡香气,田小蕊却是几欲作呕,她快步跑进了洗手间。
好不容易,才将那恶心的作呕感压了下去,正站在那儿洗手,又有母女俩模样的人进了洗手间来。
那年长的妇女轻抚着那个年轻的女子,柔声的安慰着她:“忍着点啊,这才怀孕,开始的时候是有点难受,老是想吐,吃不下任何东西。”
那年轻女人一脸撒娇:“可也太难受了,现在是闻着一点气都想吐,我不要怀孕了……”
“说什么孩子话,这怀孕嘛,每个女人都有这个时间,妈知道你吐得难受,多忍忍啊,少发脾气,对胎儿不好的……”
看着那个女人俯身弯腰在那儿,似呕非呕,那年长的女人轻拍着她的背,甚至向田小蕊客气的笑笑。
等两人走了,田小蕊立在那儿。
这阵子,她似乎也好几次感觉要作呕,从那次坐车回来就有这种感觉。
她初初以为只是晕车,并没有作多想,可现在听着这母女俩的对话,她有些不确信了。
这几天,自己清晨起来,都是一阵小小的恶心,她以为只是伤心过头,引起的一系列反应,并没有往心里去。
可现在,听着这母女俩的问答,她也在寻思,自己现在恶心反胃,难道也是怀孕了?想着这个可能,田小蕊一下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阵子,李文川可是天天搂着她,恨不得明天就生个大胖小子出来,这要怀孕,是很有可能的。
为了验证一下这个可能,田小蕊在机场药房买了验孕棒,躲在厕所,按着上面的指示,检验了起来。
当看着那上面清楚的出现了两根红色线条,田小蕊怔在那儿,真的怀孕了?
在她跟李文川整日想造人的时候,一直检查没有动静,这在她要出国远走他乡的时候,却意外的得知怀孕。
她颤抖着手,拿着那验孕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要马上告诉李文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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