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房也来人了?”云罗敏感地觉得事情不简单,微讶道。
果真——
“是啊,我祖母也不知道听了谁的主意,居然斥责我母亲,说她……”芸娘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
想必十分难听。
云罗沉默不语,就听芸娘的眼泪从眼窝处汩汩而下:“祖母指责我母亲,说她教女不善,背后鼓动着我去做那淫秽放荡的事情……”
淫秽放荡?
这三房的老太太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这么指摘自己的儿媳和孙女?
把陈家的女婿继续留在他们三房不是很好吗?怎么会有自己跳出来反对的道理?
难不成是被水浸了脑子?
云罗的目光顿时幽长起来。
芸娘则泪如雨下。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许家三房这样的临阵倒戈,实在是让许知秋夫妇腹背受敌。难怪许大人和许太太两人的气色都难看至极。
云罗叹了一口气,拿了帕子细心地替芸娘拭泪,安慰道:“妹妹不要难过,仔细哭伤了眼睛。你还这么年轻呢,这世间的事从来是有顺遂也有曲折的。你这会儿正好就是遇上曲折的事情,迈过这道坎就好了……再不济,总有你父母和陈大人在为这些事情耗尽心思呢。”
芸娘点头,乖顺道:“姐姐的话十分有道理,我也知道大家为了我和安哥哥的婚事都在努力。我只是看着父母为我如此心里难受,姐姐,你不知道……我母亲这样的年纪了,又是素来体面的,祖母她……居然让我母亲到她身边立规矩……我母亲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哪里吃得消这样的折腾……呜呜呜……”芸娘哭得泪眼婆娑。
云罗听了不禁气愤,拧眉道:“你祖母也实在是……”顿了顿,她不由问道,“我就想不通,这是攸关你们三房利益的大事,照理你们三房应该上下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他几房要发难。我倒能理解,可是怎么你们三房自己就这样大的阻力?”
云罗疑惑地望着芸娘,发现她的脸色由红转白。惴惴道:“是我伯父,就是蘩娘的父亲,姐姐你应该知道吧?”
就是那个很会上窜下跳却一事无成的许家五爷?云罗点点头,触到芸娘墨黑眼珠中深深的愤怒:“我的这位好伯父。不是跟着长房在打理庶务吗?亏空了公中的银子不止,还大了胆子把家里的东西偷偷拿出去寄卖。被人抓了个现形,抓了现形乖乖认错也就罢了,他倒好,把人给打了。被其他几房的人一致裁定了要交由官府。五伯父家的我的堂兄大叫着不服气,大闹了一场,冲撞了族里的几位老长辈。要被吊起来打,爱子心切、护夫心切的五伯母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到了我祖母跟前。后来。我祖母亲自去求的长房老太太,才把五伯父和堂兄保了下来,然后就随着长房的人一起到了京城,把我和母亲拘在了身边……”
剩下的事情,芸娘无须多言,云罗都想象得出来。
芸娘的祖母为何会胳膊肘往外拐,其实已经很明白了,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孙子被长房拿住了把柄喊打喊杀,无奈之下,只能低了头去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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